男女主角分别是酒保小葵的玄幻奇幻小说《丧尸岛手记后续》,由网络作家“意中之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依旧明亮,大雾淡了不少,除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能够看到天空中笼罩着一层毛玻璃,周围几乎感觉不到雾气的存在了。路面平,视野佳,越野车保持着一个非常快的速度在路上飞驰着。我们一路上哼着歌,很快便又远远的看到一间综合加油站。这里离中区的边界已经很近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在西区遇到的最后一个加油站。「嘭!」突然加油站那边传来一声枪响,一大群飞鸟扑腾着翅膀四散逃离的壮观景象让我们都愣了,我赶忙踩住刹车停在了路上。「不会是有人攻击我们吧?」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听声音是霰弹枪。」里昂说道:「去看看。」我又踩下油门,把越野车缓缓停在加油站对面的马路上,当我们的视线越过树林的阻碍,眼前的景色有些让我们出乎意料。「嘭!」「嘭...
《丧尸岛手记后续》精彩片段
天色依旧明亮,大雾淡了不少,除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能够看到天空中笼罩着一层毛玻璃,周围几乎感觉不到雾气的存在了。
路面平,视野佳,越野车保持着一个非常快的速度在路上飞驰着。我们一路上哼着歌,很快便又远远的看到一间综合加油站。这里离中区的边界已经很近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在西区遇到的最后一个加油站。
「嘭!」
突然加油站那边传来一声枪响,一大群飞鸟扑腾着翅膀四散逃离的壮观景象让我们都愣了,我赶忙踩住刹车停在了路上。
「不会是有人攻击我们吧?」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听声音是霰弹枪。」里昂说道:「去看看。」
我又踩下油门,把越野车缓缓停在加油站对面的马路上,当我们的视线越过树林的阻碍,眼前的景色有些让我们出乎意料。
「嘭!」「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的丧尸围着一个白色的拖挂式房车,而且还有几只已经踩着同伴眼看就要爬上房车顶了。而房车顶上站着一个和苏菲娅年纪相仿的女人,她穿着一袭被血染红的白色连衣裙,身上披着霰弹的弹链,手里拿着一把长管的双管霰弹枪,只见女人此时一边不算熟练的上弹,一边将快要爬上车顶的丧尸踢下房车。
而房车的不远处,整个加油站被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一片废墟,便利店的轮廓大致还能看得到,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墙壁黑乎乎的,似乎只要用手轻轻一推就会倒下。废墟的旁边放着桌椅,桌面上面还有干净的杯子和插着鲜花的花瓶,满满的生活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与旁边象征着死寂的废墟和这人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末日世界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办?」苏菲娅问道,看样子似乎是想插手。
我看了看房车边围着的丧尸群,少说也有十多只。此时我们如果直接离开,没有得失,但白裙女必死无疑。如果我们插手,以我们的火力来说消灭这群丧尸没什么问题,但子弹是我们压箱底的护身符,用来救助陌生人恐怕不是上策。
「嘭!」「啊!」
一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个柔弱女子。在白裙女短暂的挣扎之后,一只丧尸从她身后爬上车顶,都没有站起来就直接抱住女人白皙的小腿咬了下去。
我这样的性格在末日世界里是活不长久的,我就算自己知道又能如何呢?我之所以是我,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就是因为我有着自己独特的优点和缺点,这些特点组合而成,才有了现在的我。如果我的性格再自私一点,狡诈一点,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岛上,也不会有这么一段故事了。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手枪满载,没有备用弹匣,416还有二十多发,已全部装填。里昂坐在副驾检查完备弹,他看了我一眼后,率先打开车门举着870霰弹枪下了车。
里昂举着霰弹枪猫着腰往房车方向走去,我则待在车边,把垂直握把搭在车身上,透过瞄具用红点对准围住房车的丧尸脑袋,然后轻扣扳机,用点射的方式将打算往车顶上爬的丧尸一只一只的射穿。
有了红点瞄具的416好用了不少,随着响彻树林的枪声响起和弹壳落地的清脆声音,房车周围的丧尸相继倒下,剩下的丧尸恐怕是觉得我这边的声音更加吸引人,转而开始陆续向我跑来,里昂正好挡在加油站的道路入口处,举着霰弹枪一枪一个将径直而来的丧尸们的脑袋轰成满地的碎肉渣。
「嗷唬......」
正在酣战之时,一声比枪声还要响亮的野兽咆哮声不知从何而来,充满着杀气的浑厚声音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我和苏菲娅面面相觑,开始扭动脑袋四周观察。
四周除了微风吹过时不断摇摆着的树枝之外,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装弹!」
正当我和苏菲娅陷入对咆哮的恐惧时,里昂在前方呼叫支援了,此时我们才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赶紧举起枪瞄准射击,帮助里昂后退补充弹药。
因为我们的介入,这场战斗很快就平息了,我将我们的越野车开到房车边,里昂拿着砍刀对着已经倒下的丧尸逐一补刀顺便搜刮物资,苏菲娅第一时间爬上房车顶去查看白裙女的伤势。
我停好车后也爬上了房车顶,却看到白裙女躺在苏菲娅的怀里奄奄一息,沾满了汗水和血污的秀发散乱在脸上。她露在衣裙之外的纤细小腿和手臂上有好几处深深的咬痕,被血染红的白裙也到处都是撕开的裂口,而白裙的裂口里面,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渗人惨状,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伤成这样是不可能还有余力去战斗的。
「七......」白裙女艰难的说出一个字,然后用满是血污的食指敲了敲房车的车顶,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看见她的瞳孔涣散,原本棕褐色的眼珠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成通透的纯白色。
从遇见到离别不过几分钟,我甚至都来不及问一问她的名字。这就是世界末日,这就是生离死别,看着陌生人在我眼下死去都觉得有些压抑,想想那些战乱的国家吧,那些父母抱着被炮弹炸死的孩子的尸体,那撕心裂肺的怒吼不知道能不能唤醒轻易言战的政客的黑心。
我和苏菲娅一起把女人的尸体抱下房车,将她安顿在一棵大树下,盖了一块布也算是尽了一面之缘。
房车不大,也就一辆标准版的SUV的长度,四周有几扇窗户,此时都是关着的,还被窗帘遮得死死的,一点空隙也没有。
既然是拖挂式房车,那么应该就可以挂在我们的越野车后面,只要能把这玩意拖走,可以给今后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
里昂来到车门边,先侧着身子扭了一下房门,锁头传来「咔嚓」的声音,明显从里面被锁死了。
「有人。」里昂用嘴型和肢体动作告诉我,他打算直接破窗,从里面开锁。
这个举措是有风险的,因为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尸变了,贸然把手伸进去,就给了别人控制你的机会。不过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我爬上房车的连接杆,左手持枪举起抵在窗户玻璃上,只要有人或丧尸抓住里昂的手,我就扣动扳机,这个位置基本上一枪就能让对方的脑袋开花。
里昂用霰弹枪的枪托砸坏了房门玻璃,然后刮掉四周的玻璃渣,稍等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人出来阻挠,他才伸手进去打开了房门。
里昂举着枪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搜查着任何一处可以藏人的角落。里面的空间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间房车该有的设备里面都有。刚入门就是一个厨房区,干干净净的锅碗瓢盆和瓶瓶罐罐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旁边是一个可供四人座的桌椅,桌椅的那一边就是被窗帘遮住的车窗了,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多肉植物,长势看起来非常的好,明显就是被人精心培育的。
离我没有几步距离的里昂已经走到了房车的顶端,那边除了洗手间之外就是一张小床了,估计这张床也就睡睡苏菲娅这种身材纤细的女性,如果我睡上去估计半拉屁股都要悬空。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整个内部空间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然而却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里昂在那边转了一圈并且打开几个柜子后并没发现什么,之后又踱步走了过来:「没人,我们直接拖走吧。」
「不行!」
里昂才刚说完,从小床底下狭窄的缝隙中传来一声女声,听声音年龄应该不会太大。
「出来!」里昂举着枪朝着小床走了两步,并且用脚踢了一下小床。
小床的床底先是伸出两只白净的脚丫子,然后一个有着乌黑长发和亚洲面孔的稚嫩脸蛋的脑袋露了出来,看样子是个高中生。
女生怯怯的爬出床底,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里昂手里的枪,就这么光着脚呆呆的站着,两道泪痕挂在眼边。这一幕让我瞬间想起了几天前的樱桃,顿时心里冒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两个女孩竟是如此的相仿。
「就你一个人?」里昂问道,声音明显比刚才温柔了一些。
女生皱着眉头,一副想要躲,但又避无可避的样子:「妈妈......出去......找吃的......在外面......」
这个女生八成就是外面白裙女的女儿,难怪白裙女伤成那样还能作战,真是应了那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这里恐怕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里昂收起枪,示意让苏菲娅来和女生交流,我们则趁着苏菲娅安抚小女生的空闲围着房车转了一圈,看看房车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物资。
房车后面只有一小堆柴和两把砍柴用的柴刀,以及一个剁肉的案板。从熄灭的火堆和生锈的柴刀来看,这对母女来到这里应该有几天了。
我俩就这么握着枪在外面等着,过了小会,苏菲娅一个人从房车里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叫赵琪琪,父母出去找食物,回来的时候只有母亲一个人,并且身后还跟了几只丧尸。」
苏菲娅说着,指了指大树边上被布盖住的白裙女人:「父亲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和里昂对视一眼,这还用猜吗?凶多吉少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提议道:「要不我们带着她一起走?」
原本安静的树林此时四周响起零散的脚步声,看样子丧尸的数量并不多。不过目前的问题在于灌木太高,放眼望去视野中除了树还是树,即便有丧尸靠近我们也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它们具体在哪。
我右手端着枪,左手往后挥动。苏菲娅心领神会,她一把将霰弹枪甩到身后,然后双手抓着一只猪脚就开始往后拖。
我的枪没有背带,只能右手握着枪把,将枪托夹在自己腋下,然后左手拖着另一只猪脚后退。这只野猪并不算太大,但怎么也得有80多斤的样子,拖着走总归不是办法,看样子还是得扛着。
我俩扯着两只猪蹄还没来得及退几步,一只丧尸就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我一手扯着猪脚,一手举起手里的416抵在肩上,对准丧尸的脑袋扣下扳机。
并不标准的射击姿势换来的自然是不太准确的弹道,「嘭嘭嘭」的几声之后,我才从狭窄的机瞄中看到子弹穿过丧尸的脑袋,使得丧尸猛的后仰,一小部分脑袋竟然炸裂开来,随后碎肉飞溅,这只丧尸应声躺倒在地。
随后又有两只丧尸冲出灌木丛,我松开扯猪脚的手握住垂直握把,稳稳的瞄准并扣下扳机,其中一只丧尸在被子弹穿透身体后倒下,而另一只居然开始用S型走位完美的躲过了子弹的弹道。我朝着这只丧尸连开几枪都没有打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个俯身又钻进了另一边的灌木丛。
苏菲娅扯猪腿的手停了下来,可能是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让他继续走,我跟着掩护。现在我们不能就此停下,一方面不知道丧尸是不是还有支援,另一方面我们的核心任务是把野猪和野菜运回去,除此之外的一切不必要的举措都是节外生枝。
丧尸在灌木丛中转移的「沙沙」声不绝于耳,我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开了两枪,不知道是打中了没有效果,还是压根就没打中,声音依旧在继续。
苏菲娅背着野菜和霰弹枪,双手用力的拖着猪脚一边查看树干上的记号一边往后走,只是记号做的太过模糊,每走几步她就要停下来确认方向。
我跟着苏菲娅举着枪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灌木,「沙沙」声也在此时忽然就这么戛然而止,我屏气凝神,仔细的辨别着任何方向传来的声音信息。
如果一个敌人在你眼前失去了踪迹,那么他最有可能在哪里出现?答案是任何地方。
丧尸似乎并不急于发动攻击,这么退下去不是办法,我把416交给苏菲娅,自己双手抱起野猪抗在肩膀上,然后一手扶着野猪的身体,一手抽出腰带上的手枪,跟着苏菲娅的路线一路小跑着往营地方向行进。
苏菲娅一边查看记号一边警戒着我们的身后,正当我们离成功撤离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丧尸「嗷」的一声从旁边的灌木中窜了出来,我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材略显娇小的丧尸一下子将苏菲娅扑倒,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个人纠缠着在草丛中翻滚了好几圈,最终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苏菲娅怎么说也是警察,她被扑倒后毫不犹豫的一个翻身打算把丧尸压在身下,但没想到娇小丧尸非常的灵活,利用苏菲娅的力道顺势又将苏菲娅重新按倒在自己身下。
我赶忙扔掉野猪,举起手里的枪朝着丧尸开了一枪,由于担心误伤到苏菲娅,所以这一枪我尽量抬高了枪口。子弹理所当然的没有打中丧尸,而是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并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就这么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枪眼儿。
丧尸似乎知道有人正在朝它射击,只见它一个翻身脱离了和苏菲娅的纠缠,像一只猴子一样灵活的跳上树枝,扭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三两下就手脚并用的从一棵大树的底部窜到顶部的树叶丛中去了。
苏菲娅从地上爬了起来,丧尸身上黏糊的体液和雨后丛林的泥水混合在一起沾满她一身。我和她对视一眼,她苦笑着耸了耸肩。
「受伤了吗?」我一边四处查看一边问道。
「有一些擦伤,不碍事。」苏菲娅将身上比较大块的泥土抖落到地上,那些已经印入衣服的泥水则只能拧干然后任由它去了。
就在苏菲娅查看自己伤口的时候,我看见她腰侧之前那道伤痕此时已经快要痊愈,血痂有一小部分已经有了脱落的趋势。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伤口要恢复最少要半个月,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法弄到特效药,她这样的情况实属异常。
苏菲娅检查完了自己的伤口,整理了一下已经脏兮兮的衣服。小小的遭遇战,虚惊一场,却让我对「丧尸」这个物种又有了新的疑问,这样的酷似猴子的丧尸也是人变的吗?
接过苏菲娅递过来的手枪备用弹匣并且换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一次将野猪抗上肩,跟着苏菲娅做的记号,一路上三步两回头,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时间应该是中午了,天色非常的明亮,渐渐的雾气又开始变大,空气中泥土和树叶的清香中开始夹杂些许的柚子皮的酸味。
一路上那只异常灵活的猴子丧尸并没有继续跟踪我们,只是感觉追逐野猪时的路程并不长,但是回营地却异常的遥远,在远超预计的时间中,我们总算找到了渴望许久的营地。
正当我心里猜想着里昂和琪琪如果看到这头野猪将会是什么表情的时候,却感觉营地里传来一股无法言语的异常。我叫住了苏菲娅,先把野猪放在一棵大树边,两个人就这么蹲在树林的边缘往百米来远的营地看了过去。
此时的雾气再一次弥漫在丛林之间,可见度大约在百多米的样子,整个营地的轮廓刚好勉强可见。营地整体和我们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越野车和房车就这么停着,折叠桌椅也整整齐齐的摆着,但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去看看,你在草丛里掩护我。」我接过苏菲娅递过来的416,拉开拉机柄确认一下备弹,然后保持着举起的姿势慢慢往营地靠近。
就在快要走到房车尾部的时候,我发现里昂那把只开过一枪,还剩最后一发子弹的栓动步枪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枪口朝着树林的方向,枪身上一尘不染,看上去不像是丢弃或掉落的,反而像是仔仔细细刻意摆在这里的一样,不过摆放的时候可能时间有点紧,连枪上的红点瞄具都没有来得及拆掉。
我将瞄具装回416,然后举着枪绕过整齐的折叠桌椅靠近了房车的车门,车门此时是打开的状态,正中间有一大滩没有来得及干涸的血迹。在查看门后两边没有埋伏之后我换上手枪进入到车内,房车内部也没有人,但是有明显的搏斗挣扎痕迹,水杯掉落在地上,窗台上固定好的多肉花盆少了两个。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好,这俩人都有危险。
「白浪。」听到苏菲娅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我收起手枪走出了房车。
苏菲娅指着丛林一处灌木对我说道:「你看,这里的灌木有被破坏的痕迹。」
我查看了苏菲娅所指示的痕迹,不但发现了人为的破坏,还在破坏的地方看到了那盆失踪的多肉。我回头看了一眼,本想确认这一处灌木在营地的什么位置,却正好看见那把栓动步枪的枪口就这么笔直的指向了我的方向。
这大概率是里昂故意留下的线索。
跟随着明显被破坏的植被和树干上匕首刻出的印记,我和苏菲娅就这么一前一后的交替掩护着前进,终于在丛林的深处找到一个被浓雾所包裹的木屋,而这条被破坏的痕迹就这么一直延伸到木屋的后院。
苏菲娅在前方忽然蹲下,我也立刻停下脚步蹲下去。
「那里怎么会有房子?」我问。
「这一带根本没有开发,就算有估计也就是盗猎者自建的木屋。」隶属于西区的女警索菲亚回答道。
「那么八成就是这里了。」从视窗查看了弹匣里的备弹,这个弹匣还有二十多发子弹,再加上两个满载的备用弹匣,把小木屋这种级别的建筑掀个底朝天没什么大问题。
「盗猎者都不是什么善类,小心一点。」苏菲娅说道。
「我们也善不到哪里去。」说着我猫着慢慢往前移动,直到苏菲娅所说的盗猎者木屋从浓雾中展现出全貌。
我举起手里的枪用瞄镜看过去,木屋不大,也就是住一个人刚刚好的样子。木质墙壁上挂了一些动物的尸体,应该是已经处理好准备风干的,但是处理的非常的粗糙,让人一看就感觉不寒而栗。门口摆了一张木桌,木桌上铺了一张防水材料的桌布,但此时桌布上放着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应该是刚从野猪或者野鹿之类的动物身上切下来的,新鲜的血液从还在抽搐的肉块中渗出,沿着桌布的边缘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草地上。而草地边上还栓有几只非常凶狠的狼狗,正在疯狂的抢吃地上动物血淋淋的内脏。
无法确定木屋的主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里昂和琪琪具体在什么位置,苏菲娅思考了一下,从兜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挂在身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你在这狙击,有危险就直接开枪。」
我皱了一下眉头,她这是打算直接现身?
「没问题吧?」苏菲娅问。
「有问题,你有伤在身,我去。」我回答道。
「但是......」苏菲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警官证,上面赫然挂着一个女性的照片。
「用不着那玩意。」我将416和身上的备用弹匣取下与苏菲娅的霰弹枪交换,此时换上霰弹枪更利于极有可能发生的近身战斗。
苏菲娅点点头,接过我的枪后倚靠着一棵树,用高度刚好的树杈当做枪架举起了枪。我猫着腰,就这么握着霰弹枪走出了草丛。
我猫着腰走到了离木屋很近的距离,也没看出里面有活人的迹象,倒是两只大狼狗在一边不停的咆哮嘶吼,感觉如果不是被粗大的铁链子锁着,这俩家伙恐怕能飞扑过来把我生吞了。
据说有些地方的养狗人故意只喂给自己的狗吃生肉,这样子养出来的狗是真的会把人类当成猎物的,不知道我们眼前的这两只是不是这种类型。
我回头看了苏菲娅一眼,举起枪绕过了之前血淋淋的木桌慢慢走上了木屋前的楼梯,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刻也不敢走神,生怕从屋里窜出个什么鬼东西咬我一口。
我还不能死在这,我还要找到我的妻子。
木桌现在就近在咫尺,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桌上的肉,原谅我没有丰富的经验,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但如果非要我说的话,我总感觉这玩意和人腿倒是有几分相似。
如果真是人腿这木屋的主人可就复杂了,我忽然间感到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冒出。
我小心翼翼的举着枪靠近了门口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还没等我站稳,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里面确实没人,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壁炉,一张靠墙的单人木桌,一张床和一个杂物柜,除此之外就放不下任何东西了,多一个凳子都不行。除了壁炉外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质的,但是感觉每一块木头都散发着血腥味,也不知道这猎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住下去的。
屋内没有发现什么,我又转了出去。
围着木屋转了半圈,外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动物的皮,有的看上去很久了,有的则明显就看得出是刚宰的,皮下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血。
我举着枪静步转到木屋的后院,这一边要小心一点,因为苏菲娅的视线被遮住了,没法给我提供及时的火力掩护。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碍,作为职业特工的我早已经习惯了单人作战。
后院的墙壁上整整挂着一排刚刚解剖的动物尸体,因为被肢解的厉害,大多数实在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从体积上判断应该是羊或牛之类的。
我静静的往前走着,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具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就在我身边被风吹着晃动着,木板上血浆滴落的滴答声非常的清晰。
背着一个小小的斜挎包,携带着极少的武器,我就这么一个人在树林间的土路上走着。周围雾气弥漫,往前一百多米就看不清东西了。这一次走的比之前要快,我可不想在这种没有掩体的地方被一群丧尸围住。
不多久前方又出现了一幢房子,这个房子比之前那一撞显得要完整一些,而且还带了一点美国西部牛仔时代的那种风格。
我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浓雾漫漫之下,一个西部小镇的轮廓渐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而小镇入口处路边的一块木板牌子上有着「滚石镇」三个字,看样子似乎是用刀刻的。
有镇就有人,有人就会有丧尸。
我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撬棍,握紧了手里的左轮手枪,慢慢走进这个小镇。
小镇不大,总共也就这么五六间房子沿土路两边一字排开,每一间房子都是一家店铺,虽说所涉及的营业范围并不广,但是如果一家人开车出来旅游路过此处,停下来吃个饭睡一觉买点食物补充还是足够了。
此时小镇空荡荡的,摆在外面破旧的木桶和木质手推车已经有些腐烂,孔洞之间还接了不少蜘蛛网,看样子也荒废了一段时间。
外面没有看到丧尸的踪迹,我静步走上木板台阶,走进离我最近的一间房子内。不管这里还留下了什么,只要是对我的生存有益,我就得想办法拿走它。
房子里面空荡荡的,积了一层灰的展示柜上除了一些宣传单之外一件商品也没有,只有已经模糊的标签还在诉说着曾经的琳琅满目。我往里面走了几步,木质的地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柜台里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后面有一张大大的宣传用的地图挂在墙壁上,更里面的小木门开着,看样子是个厕所。
我绕过柜台,扯下宣传地图,这张地图上标识了伊甸园整个西区的旅游指南。虽然画风卡通了一点,但有一张地图可以指明路线总比没有强。整间店铺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唯一让我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就是地上的脚印看上去还很新,展示柜上的灰尘也是断断续续,应该是近期才有人来过。
我叹了一口气,举着枪沿原路退出去,又来到旁边的一家店门口。
这里看上去是一间纪念品店,虽然柜台上依旧空空如也,但是墙壁上的宣传画和掉落在地面破损的宣传册来看,之前似乎卖一些有着浓厚西部风情的商品,例如牛仔帽,牛仔背心,西部小坎肩这些。
纪念品店正对面是一家西部酒馆,就是西部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那种,那个非常具有西部元素的腰门正静静的等待着下一位顾客。
我穿过土路,推开腰门进入到酒馆,率先看见的就是两具尸体正趴在我右手边的吧台上,一具是顾客,穿得和电影中的牛仔形象差不多,坐在外面的高脚凳上,一具是调酒师,趴在柜台里面。
我的右手边是一个可以上去的木质楼梯,楼梯通往的地方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二楼,只能算是一间阁楼,印象中西部电影里面阁楼更多的是用来打牌赌博之类的活动,所以聚集的人比楼下应该要多一些才是。
我左右看了看,然后拿起放在门边的扫帚,一脚把扫把头的部分踩断,拿着木棍捅了一下牛仔的尸体。
尸体被我这么一下捅得重心不稳摔倒到地上,原本戴在头上的西部牛仔帽滚到了一边,露出了帽子下的骷髅。
整间酒吧除了空酒瓶子就只剩下座椅板凳了,我举着枪绕到吧台里面,掂脚看到酒保尸体的另一边有一个像枪样的物体。嘿!不管那是啥,搞到再说。
我又用棍子捅了一下酒保尸体,也没有反应,看样子和牛仔一样没有尸变。
我将手枪和撬棍收起,然后小心翼翼的踮起脚,背靠着酒柜大气都不敢出,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碰触酒保,就这么弯腰去拿枪。就在我的手刚摸到枪把的这一刻,酒保猛的坐起,它的背直接撞在我的身上,把我一起撞到身后的酒柜上,酒柜上面的空瓶「噼噼啪啪」的全都掉了下来,砸出一地的碎玻璃。
没等我反应,丧尸一把掐住我准备咬,我立刻用左手抵住它的脖子,就这么被他压在吧台的转角角落。
我的左手抵脖子,右手被卡在吧台上方,没有空间拿不到腰带上的手枪和匕首,而且就在此时,我听到楼上有「咚咚咚」快速跑动的脚步声,看样子丧尸还有援兵,此刻我是九死一生了。
酒保丧尸拼命压着我以非常近的距离对我张开血盆大口,喉咙底发出「咔咔咔」的诡异哮喘声,一股异臭直接喷进我的嘴巴和鼻孔里,黏糊糊的嘴好几次触碰到我,嘴里恶心的黏液溅了我一脸。
我的右手在吧台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个玻璃碎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住这个玻璃片朝着丧尸的脑袋就这么捅了过去。
丧尸被玻璃捅之后踉跄了一下,我抓住这个机会先是一脚猛踹向酒保丧尸的支撑脚,把酒保踹得跪了下去,然后拔出转轮手枪,此时楼上的丧尸已经跑了下来,看到我后「嗷呜」一声就朝我跑过来。
我举起枪朝着刚下来的丧尸开了一枪,「啪!」的一声巨大的枪声震得我脑袋都发昏了。
「这枪的声音有这么大吗?」
手枪子弹在非常近的距离穿透丧尸的脑袋,丧尸脑袋猛的后仰,一股血雾随着穿透的子弹从后脑勺喷出,随后「噗通」一声嗑在吧台上。
此时酒保已经爬起再一次扑向我,因为距离太近我不好举枪瞄准,只是把枪贴近我的身体后学着西部牛仔的腰射方式朝着酒保开了两枪,等到酒保倒在我的脚边,我才把手里的枪抵在酒保丧尸的太阳穴上扣动了扳机。
极近距离的枪声震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里出现了电视机一样满屏的雪花,耳朵里嗡嗡的耳鸣顿时占据了我所有的听力。就在这迷糊的一刹那,我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孩提时代,记忆中头顶「嘎吱嘎吱」缓慢旋转着的吊扇和有些肥胖的英语老师手中那根细长竹棍的教鞭再次出现在眼前,教鞭用力甩在满是伤痕的讲桌侧面把我们吵醒的「啪啪」声和枪声简直如出一辙。
短暂的神游之后我清醒了过来,就像鬼门关走过一回的我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再一次体会到以往的战斗技能在对付丧尸上根本就使不上力,看到自己打死的两只丧尸就这么溅我一脸血的躺在地上,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糟糕透了。
我用力推开趴在我身上的丧尸尸体,然后将手枪中的空弹壳退了出来,又补上三发子弹,这才拿起刚才我摸到的枪状物体。
这是一把老式的短管双管霰弹枪,也可以称作猎枪,也是西部电影中的常客。
短管霰弹枪中折式装填12号霰弹,一次装载2发。握把和手枪一样可以单手持握,也可以像普通步枪那样左手握住枪身以增加稳定性。由于是短管,霰弹的散布比起之前的M870要大一些,射程却要少上不少。
我将霰弹枪收进背包,在吧台上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擦干净脸之后,看了一眼从楼上跑下来的丧尸。此时整间酒吧内鸦雀无声,只有楼上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刚才那么大的枪声上面还没动静,看样子楼上应该没有了吧?
我抬起脚跨过酒保丧尸打算去楼上看看确认一下,正当我一条腿迈过去,另一条腿刚刚离地的时候,此时太阳穴都被打穿的酒保居然猛地爬起,双手一伸直接抱住了我的腿,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酒保丧尸抱着我的腿想要咬,我双腿乱蹬乱踹,好几次鞋底都招呼到丧尸脸上了,所以丧尸一直没有得逞。我一边踹一边双手并用的往后爬,等到我的双腿彻底脱离丧尸的控制的时候,我抽出腰间的撬棍猛的一挥,这一下直接敲掉了酒保半个脑袋,顿时碎肉飞溅,黏液洒满一地,酒保的脖子上只剩下不断翻动的下巴和一个扭动着的舌头,以及一个还在喷着黑血的喉管。
这一下子酒保才终于放开双手,然后抽搐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得,这下子又学习了一个经验,看样子不是所有丧尸都可以一枪毙命的,下次恐怕得多留一个心眼了。
我握着枪,小心翼翼的走上楼梯,二楼传来十分明显的「嘶......咳咳咳......」的声音,看来楼上的丧尸依旧还有不少,估计应该是没有听觉,所以楼下乒乒乓乓的它们都没反应。
战斗技能是硬指标,被迫要用的时候让自己有的用,但战斗智商是软指标,就是要知道自己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才能活下去,「不打无把握之战」就是这么来的。
外面雾气依旧浓厚,站在酒馆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破败街道,就像身处在寂静岭一样阴森恐怖。我就这么一间一间的把这个只有我一个活人的小镇店铺都逛了个遍,除了诸如绑带、纸笔、胶带等等没什么大用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的道具之外,并没有找到什么更有用的物资。
小镇的尽头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我站在路边,正对面就是一家综合加油站,就是美剧中经常出现的那种集合了便利店和电话亭的小型加油站。
我用破布缠住手掌增加摩擦,用胶带将纸板绑在手臂和腿上以抵抗丧尸的撕咬,简单的防具升级之后,我握着手枪穿过马路来到加油站的油箱边。
便利店的玻璃门开着,门框上已经没有了玻璃,只剩下曾经用来缠玻璃的黄色胶带还挂在上面随风飘荡。我走到便利店门口举着枪往里面看了看,里面由于缺少能透亮光的窗户所以显得黑乎乎的,货架上空无一物,只有门边的宣传架上有几本小镇的宣传手册。
这么个走几步就逛完了的小镇居然还能印出宣传手册也是难为编辑人员了。
我走进便利店,和之前的西部牛仔杂货店一样,这里看得出荒废了很久,但是近期又有被搜过一次的痕迹,一些地方积满了灰尘,有的地方则比较干净。
都搜过了几次了还能留下什么呢?我悻悻的离开了便利店,站在门口用加油机当桌子打开了手里的宣传用地图。
正当我准备仔细查看地图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咔咔咔......呃嘶......」的丧尸低吼,等我回头看去,两只各缺了一只手臂的丧尸踉踉跄跄冲出了便利店,看到我后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猛地朝我扑过来。
我没时间客气,抽出腰间的撬棍一个完美的棒球击打姿势朝着丧尸挥了过去。这一次并没有如我所料的敲掉丧尸半个脑袋,而是把撬棍弯折的那一部分插入到丧尸的脑袋中拔不出来了。
「呃啊......咔咔咔......」另一只丧尸配合着从我后方绕了过来,举起仅有的一只手扑向我。
我一脚踹倒眼前的这个,利索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枪,朝着丧尸的脑门开了一枪。中枪后的丧尸明显有个僵直,我则乘此机会捡起地上的石块猛地朝丧尸脑袋上招呼,直到丧尸的脑袋被砸成煎饼,眼珠子都被我砸的崩出眼眶。
我还剩下6发手枪弹和7发霰弹,必须得省着点用。
干掉两只丧尸后我搜了搜丧尸的口袋,除了打火机香烟这些之外还找到一包糖果,我将糖果塞进嘴里,又转身开始研究之前获得的卡通地图。
地图上的信息标注得非常笼统,但大概知道我现在正处于西区中部的位置,而小葵所就职的「德固」私立医院属于岛上最大的私立医院,从逻辑上说就应该在中区最繁华的地方,我离那边恐怕还有着很远的路要走。
虽然我没有中区和整个岛屿的地图,但是只要往东边走就肯定没什么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背起背包沿着柏油路往前走去,此时方向如何本质上并不重要,我现在急切需要的是食物,水源和交通工具。
天色已经黑的需要摩托车开灯才能行驶了,雾气也越发的浓厚,此时继续前进恐怕会更加的危险。我们商量了一下,行驶了一小段时间后在路边找了辆门窗完整的小客车,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里昂把摩托车停在客车旁边,今晚我们打算就在这里过夜了。
摩托车的马鞍袋里还有一些罐头和面包,我的小包里也有一些零食,我们拿出一部分来分着吃,一边吃一边摊开之前新拿到的地图。这张地图包含了伊甸园的整个岛屿,不管是小路还是土路都有标注,但是细节不多,比如刚才的滚石镇就没有明显的标识,如果不是地图上被人为标记了检查点的位置,我们一时半会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有什么计划吗?」里昂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问道。
「我们先沿着柏油路一直走。」我用手指在地图上顺着柏油路比划着:「走到尽头就可以到中区的范围,我来岛上之前看过地图,心里有个大概的印象,到那个时候看能不能找一些类似的军用设施,再抢一份中区的详细地图回来。」
里昂没有异议的点点头,既然确立了计划,那么明天一大早就得执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我们两个人吃过简单的晚餐之后锁死了门窗,把武器都抱在怀里,就这么躺在客车里不算安稳的睡下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想要找到小葵,前方的路还有很漫长,很漫长......
这一觉睡的比我想象的舒服,我醒来的时候,里昂已经在检查摩托车的情况了。小客车外面的空气非常清爽,天色明亮,大雾远没有昨天那么浓厚,就连那股子柚子皮的气味也明显淡了不少。如果我们不是面临着丧尸危机,此时倒是一个适合长途旅行的好日子。
里昂用扳手捣鼓了一下发动机后拧了拧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怒吼。我坐在车里,退出手枪的弹匣,把之前得到的子弹一颗一颗塞进去。
准备好装备,我接过里昂丢过来的半块面包,就着半瓶水吃了下去,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的食物了。此去一行困难无比,食物、弹药、武器、药品甚至是汽油,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时间不等人,当我最后一口面包还在嘴里的时候,里昂就开始急不可耐的拧动油门了。我跨上里昂的车,一起朝着中区的市中心行进。
一路上除了脚下的柏油马路就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几乎看不到几处人类活动的痕迹。登上伊甸园之前我有调查过岛屿的历史和概况,这个岛只有的中区最先开发,城市化进程比较快,其余的区域虽然已经做好了开发计划,但由于资金不够,所以开发项目一直没有很好的推进,才导致我们在这里好半天都看不到几处房子。
不过还好,一路上虽然空空如也,但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设立一个之前我和里昂相遇的那个综合加油站,以免进入这个区域的人员无油可加。而此时我们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就看到不远处的加油站了。
这个加油站的整体外观以及布局和之前那个没有区别,也是一个小小的加油机,往里面走两步就是便利店的入口,另一边还有公用电话岗亭。
里昂将车停在油枪边,我先下了车,发现这里的便利店不论是大门还是窗户都被木板封的死死的,看上去像已经废弃并且计划要拆掉的大楼一样。
我下意识的握住了腰上的手枪握把,里昂看到这个情况后皱了一下眉头,也把手放到到了霰弹枪的握把上。
里昂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后悄悄的走到被木板封死的窗户边。
「什么情况?」我用气音说道。
「里面大概率有人,你绕后看看,小心一点。」里昂回答,然后指了指便利店的后门。
我点了点头,抽出了手枪握在手上,然后一路静步绕到便利店后门,后门也被木板钉了好几层,但是看上去并没有锁死。
为了躲避有人在里面朝着门开枪所形成的死亡漏斗区域,我悄悄的站在门的侧边,用随便捡来的砖块一下一下的把后门的锁给敲坏,敲击的声音并不亚于开枪时的噪音,不过好在没有引起周围丧尸的注意。门锁敲掉后我一脚踹开了门,里面黑乎乎的,并没有看到任何活着的东西。
稍等了一会之后,我举着枪,打着手电朝里面随便照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进便利店的后门。便利店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灯柱的亮光所到之处才能看清物体。
便利店内部乱糟糟的,柜台展示柜等等这些都没有在它该在的地方,与此相反,倒是多了一些床,桌椅,水壶之类的生活物品。看样子有一伙人在里面生活了一段时间,把整间便利店改造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当我整个人完全进入到购物区的时候,一股子浓烈的腐臭味扑鼻而来,不用猜也知道这里肯定藏有丧尸,而且不在少数。
里昂看我已经进来了,他两下敲掉门窗上的木板,并且也踹了门几脚,但是正门的防盗级别明显高于后门,所以这两脚下去大门纹丝未动。倒是睡着的丧尸被惊醒了,「咯咯咯咔咔咔」的喘息声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波荡显得异常的清晰,仿佛有一只丧尸在我的耳边对我绵绵细语一般。
窗户上的木板被拆掉后便利店内的光线好了不少,我看到所有的货架和柜台都被摆放到墙壁边,使得原本狭小的空间看上去有些富余。中间摆了一张皮质沙发,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脑袋后仰着,整个脸上的肉已经腐烂了一大半,除了右眼周围的皮肤还算完整之外,其余地方都能看见发黑的头骨。他左手拿着一瓶已经空了的酒瓶,右手拿着一把套筒没有回位的手枪,手枪已经被血肉糊住了,看不清型号。
除此之外,整间便利店一览无余,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会是活物的东西,那么之前清醒的丧尸声音是哪里发出来的呢?
里昂从窗户爬了进来,手里拿着霰弹枪非常警惕的左顾右盼。我一边往沙发走一边环顾四周,便利店里除了男人身边的小桌外所有的货架上都空了,地面上到处都是酒瓶子和烟头,还有几把看上去非常钝的匕首,而那个小桌上摆满了一盒一盒的子弹,桌子边还靠着一把突击步枪,由于光线不是很足没看的清,但应该是AR系列的枪支。
估摸着这个男人在世界末日来临之时把便利店当成了自己家,吃饱喝足之后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一发子弹让自己安详的去了。
看到满满的子弹我和里昂相视一笑,按照习惯,我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到男人身边,将尖刃直接捅进男人的喉咙,男人一动未动。
「呃......嘶......咔咔咔......」
恼人的丧尸嘶吼再一次在四周响起,这一次的声音明显相比之前多了一些气愤。
「你可能伤到它重要的人了。」里昂说道。
「那我要不要改掉这个坏习惯?」我面不改色的打趣说着,想把匕首抽出来,但是尝试了几次没有结果,所幸我就放弃了。
我握着撬棍横放在胸前,眼睛不停的跟随着灯柱扫视着四周。
「那边。」里昂的手电筒似乎照到一个黑秋秋的东西,但也只在一瞬间,那个东西瞬间就逃走不见了,随后传来乒乒乓乓锅碗瓢盆被打翻的声音。
「现在敌暗我明,我看我们还是出去为妙,子弹等会再回来拿。」说着我开始往进来时的后门方向移动,没等我走两步,后门居然「嘭」的一声关上了,而且还有「咣当」一声卡上门栓的声音。
哟呵,瓮中捉鳖?这玩意看来智商不低。
「爬窗。」里昂说道,并且让出位置好让我能先通过。
我赶紧往窗户那边走去,这次也没走上几步,一个瘦不拉几的人忽然从房顶掉下来,以一个非常标准的蜘蛛侠落地的姿势「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正好堵在我和窗户之间。
通过我和里昂的手电筒,以及那人身后的窗户所透过来的光线看到,落在我正前方的,是一只身材纤细,披头散发,身上穿着黑色皮衣的女性丧尸。
丧尸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金属的项圈,四肢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之所以我能认出这是一只丧尸,是因为杂乱的头发中我根本看不到它的表情,只有一根像蛇信子一样的长舌头在外面晃来晃去。与其说像蜘蛛侠,不如说和女版的毒液更像。
毒液堵在我和窗户之间,意思就是不让我随便通过了。
「呃啊......咯咯咯......」
毒液一直趴在地上,嘴里不停的低吼,看得出它一定非常的愤怒。我和里昂对视一眼,里昂一边举着枪一边慢慢往后退。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还挺讲武德,在这种狭小空间下双方谁也没有先动手。
「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是肉做的,一枪总能干穿。」里昂说道,举起枪「嘭」的一声把毒液打的往旁边翻了几个跟头。
我也马上举起枪朝着毒液连续射击,但是毒液即便中了弹翻了几个跟头之后居然一扭身直接爬起,然后以一种四肢同时协作的方式开始在这个小小的便利店的墙壁上飞奔,看上去就像金刚狼的哥哥剑齿虎一样。
等到我的眼睛跟不上它的速度的时候,它猛的从一个角落「嗷」的一声朝我扑过来,只听见「嘭」的一声枪响,毒液就在快要扑上我的时候被里昂一枪打中失去平衡一头砸进旁边的展示柜里,一米多高的几个柜子顿时倒塌,将毒液压在底下。
「跑!」里昂指着刚刚他一脚没有踹开的正门,我从沙发处开始起步发力和里昂一起同时起脚将大门踹开,外面强烈的光线照的我顿时两眼一片炫光。
踹开大门后我们赶紧往摩托车跑去,里昂装好霰弹,顺手就把枪交给我,然后跨上摩托车,猛踩一脚启动杆点火。我才刚坐好,就看见毒液居然用四肢奔跑的方式追了出来,我举起霰弹枪朝着毒液开了一枪。毒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翻身敏捷的躲了过去,这一枪虽然没有打中毒液,但也让毒液失去平衡猛的撞在加油站的支撑梁上,力道之大,就连原本完整的水泥块承重支柱都被这一下撞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里昂一扭油门,我们飞也似的驾驶着摩托车逃离了综合加油站。
「这他妈什么玩意,中了一发霰弹居然还没死?」我坐在摩托车上看着加油站渐行渐远。
里昂一刻也不敢停留,扭紧油门带着我们飞速行驶。
「刚才有一把AR你看到了没。」我念念不忘靠在小桌边的那把枪,还有满桌的子弹。
「跟那种东西战斗,能活着出来就满足吧你。」里昂头也不回的说道。
天色已经亮到有些刺眼的地步了,雾气则依旧处于一种不算浓也不淡的状态,可视距离约摸为两百多米。由于一路上畅通无阻,摩托车一直以较高的速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应该是中午了吧。
正当我想着肚子饿了找点吃的的时候,一个汽车旅馆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没想到西区未开发到这种地步,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遇到下一家店。
里昂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的招牌下,他取下只有一发子弹的栓动步枪,用瞄具当望远镜朝旅馆看。
风静静的吹着,淡淡的柚子皮的香味让我感觉居然有些适应。虽然不知道这种气味来自什么,但我猜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暂时安全。」里昂说完,然后扭了一下油门,摩托车缓缓开进了汽车旅馆的院子,停在了停车坪上。
我下了车,前方的左边是一排已经破损的非常严重的太阳伞和露天桌椅,右边的汽车旅馆总共是两层楼八个房间,此时最多能停九辆车的停车坪只停了两辆,八个房间中楼上的四个大门紧闭,连窗帘都没有拉上,二楼下的四个中有三个似乎租出去了,里面能看到人影在晃动,不过大门也是锁着的,除非我们自己去打开估计它们也打不开。
两层楼的客房之外的右边还有一间多出来的房子是便利店和餐饮部,此时餐饮部处于营业状态,当然我是指丧尸病毒爆发的那一刻。
里昂检查了一下双管霰弹枪,然后在身上摸了好半天才找出一发子弹塞进去,看样子这应该是他手里最后两发霰弹了。
我从腰带上拿下手枪举着慢慢走近便利店,可能是顾客实在太少的原因,两种店铺加在一起规格还是非常小,从标签上看便利店只卖一点香烟、零食、饮料、和方便食品,而此时这些仅有的东西也是一件不留,只剩下几个空的饮料玻璃瓶摆在柜台上。而餐饮部这一边除了一个微波炉之外还有一个炸锅,估摸着也就是把半成品的东西放到油锅里面炸一炸就算出品了。
除了简陋我没法用其他的词来形容这家店,但是简陋归简陋,当一家人出来旅游饥肠辘辘路过此地的时候这里有一家店可以买一些热乎的食物和水,对旅人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里昂从便利店里出来朝我摇了摇头,我这边也只在餐饮部的冰柜里找到一点食用油和已经融冰了的半成品鸡腿鸡块。
总算是找到点吃的了,实在饿急了的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餐饮部找了个支架来到旅馆二楼的公共阳台上升起一堆篝火就把这些鸡块串起来涂上食用油烤着。
刷满了油的鸡腿鸡肉在支架上烤的「滋滋」冒烟,此时要是能再来一瓶啤酒那就真是惬意无限了。
里昂负责烤肉,我握着枪站在楼道口警戒着,正当我们愉快的烤肉的时候,楼下不远处又传来了熟悉的「咔咔咔咯咯咯」的低沉嘶吼。由于雾气过于浓厚,我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丧尸的具体位置。
「丧尸?」里昂赶紧爬起来拔出霰弹枪:「难道那几个人影自己出来了?」
「不对,是刚才的那个毒液。」我回复道:「它跟过来了。」
「不会吧?追到这里来了?」
我双手握住枪贴近自己的胸口,这样的持枪方式可以防止敌人突然进入到我的近战范围内而我无法瞄准的窘境,几次和丧尸近距离失败的缠斗并没占到便宜,这一次我算是涨了记性了。
此时的风大了一些,周围树林里不断穿来「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毒液丧尸气愤无比的嘶吼,让人在大半天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看样子这个家伙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要报。
「到里面去。」里昂将篝火踢灭,然后摆摆手示意让我去房间内。
此时的雾气相比之前浓了一点,但也不算太大,我们两个人如果站在浓雾中间,毒液可以从周围任何一个方向冲出来袭击我们,相比之下还是背靠着墙要放心的多。
我们躲进二楼的最里面第一间房间关好门窗拉上窗帘,房间非常小,小到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个电视柜,再加上角落的一个床头柜,就是这个小房间的所有物品了。
毒液应该是以灵活见长的怪物,在狭小空间内可以大大限制它的优势发挥,我们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把强大的对手强行拉到和我们同水平,这样才有战胜的希望。当年我们的老祖宗就是用这样的思路把从未尝过败绩的美国大兵打得患上了夜间作战恐惧症。
我们举着枪待在角落,整个房间只有我们正前方的窗户和门可以进来。外面传来狗狗在奔跑时爪子挠地的声音,这种声音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在墙上,看样子那家伙正在寻找我们。
我和里昂屏气凝息,静静的听着外面爪子的声音在到处转,大概几分钟后,可能是没有发现我们,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喂......里昂......这个死人呢?」我指着沙发了问一句。
里昂还在给从警车上拿的那把M870霰弹枪装弹,只是敷衍的抬头看了沙发一眼后又继续装弹,等到再装两颗之时突然发觉事情不妙,猛的一抬头惊诧的看着我。
虽然室内的光线已经比较昏暗了,但这一具尸体也不至于就在我们一米范围内神秘失踪了吧?
我俩顿时高度警惕起来,之前一直在聚精会神的往弹匣里压子弹,根本没有发现这具尸体如何消失了,是尸变自己走了,还是外面有什么东西进来给拖出去了?
「苏菲娅,刚才有丧尸出去吗?」我问。
「没有啊。」苏菲娅站在离我们不到3米的门口回答道。
我从桌边站起,将装满子弹的弹匣插入416的弹匣井,拉动416的拉机柄从退弹口看到枪膛里有一发子弹。然后将射击模式调到单发,把枪举起,枪托抵在肩膀上。
「有危险,走。」既然枪和子弹都已经拿到,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我一边说着一边保持举枪警戒姿势,并且用左手往我身后的大门挥动。
两个人也是训练有素,里昂看到后马上退出房间,把装好子弹的手枪递给苏菲娅之后直奔摩托车去发动,苏菲娅则拿着手枪留在门口和我一起两个人交替掩护撤退。
我退离房间时刚好经过苏菲亚手枪的射界,索菲亚下意识的抬起枪口,就在这一瞬间,一只发黑的大手从窗口伸出直接抓住索菲亚的双手,就这么一下子在我的眼前把苏菲娅从窗户口拖进了便利店,留下了苏菲娅一声惊恐的尖叫。
我没有愣神,也是几乎在一瞬间的时间举起枪转身探回了便利店。前脚才刚踏进门口,一根手臂粗的大木棍朝着我的脑袋甩了过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我戴着的圆溜溜的摩托车头盔上。
就这么一下重击我被打得后仰重重的摔倒在地,圆溜溜头盔也飞得远远的。此时我眼前一片雪花,脑子里也「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了。
「嘭!」
「咔嚓」
「呃......咔咔咔......」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我短暂的晕眩的时候,里昂那边又传来了丧尸看到食物欣喜若狂的嘶吼以及霰弹枪射击和上膛的声音,看样子那边战事也非常焦灼。
「白浪......白浪!」里昂一边射击一边朝着我靠近并且喊着我的名字,我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大概能够听清他在喊我,但是脑子里依旧一片混乱,全身的感知器官似乎都乱套了,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根本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地,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好在这种混乱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恍惚中我看到一个魁梧的男人就站在便利店被我们踹开的门口,他的喉咙上插着一把匕首,脖子似乎已经不能支撑的头往一边耷拉着,手上拿着一根已经断裂开的粗滚滚的木质桌腿。
当初在训练基地训练的时候浅尝过震撼弹的威力,那一下子感觉大脑完全被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听从我的指挥。而现在的情况和当初没有太大的区别,在我的视野里感觉整个景物都在不停的摇晃,而双手和双脚似乎都有着它们各自的想法,谁也不理会谁。
我控制着四肢在地上爬动着远离那个男人,男人就这么仰着头,拖着手里的已经折断的桌腿朝着我一步一步坚定的走来,我举起手中的416瞄着男人连开了几枪,只有少数几发子弹打中了男人的身体,但子弹穿透男人后只是带给他一点踉跄,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直到一发子弹穿透他的膝盖骨,他的腿受力不均一下子瘫倒在地。
子弹对人体的伤害其实并不依赖于穿透伤,甚至穿透伤是对受害者来说最幸运的伤害。真正对人体破坏大的伤害是子弹旋转进入人体时产生的高压气体所造成的空腔效应,在空腔效应之下,人体的器官组织就像被搅拌机狠狠搅拌一样,造成一个永久性的空腔创伤。
士兵在被枪击中非要害部位时直接倒下,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让他晕倒,而不是被瞬间毙命,所以感受不到疼痛的丧尸才能在身中几枪后仍然保持高昂的战斗激情。
我喘着粗气继续往后爬,直到身体靠上加油站的那根已经裂开的混泥土支柱。看样子之前我们都严重的低估了丧尸的生命力,虽然这种中了好几枪还依旧能坚挺的丧尸占比并不多,但只要有就得时刻提防。
苏菲娅一身尘土的一瘸一拐从便利店里走了出来,对着地上因为膝盖骨被打碎而挣扎扭动的丧尸脑袋开了两枪,丧尸随后不再动弹。估摸着这只丧尸把她抓进去之后就直接把目标转向了我,所以苏菲娅才得以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和之前的毒液都是有目的性的针对我来发动攻击,难不成这俩人还保留着生前的意识,对我伤害了他们的伴侣有着自然的仇恨?
如果丧尸和人类一样保留着意识,那么这件事情就太可怕了。
霰弹枪的声音停止了,里昂那边也结束了战斗,他一边给枪上弹一边走到我面前。此时我意识恢复得差不多了,在里昂的搀扶下勉强爬了起来。
「谁让你杀了他老婆?」里昂往霰弹枪里塞满子弹后,「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
「你也动手了好吗?」我没好气的回道,然后忽然想起了杀毒液时最后的两发霰弹枪声:「不对你才是最后补刀的人吧?」
「那玩意可是被烧死的,放火不是你的计策?」里昂居然还火上浇油。
里昂的话音刚落,之前被我们插喉咙,打穿身体,打碎膝盖,脑袋上还中了两枪的丧尸猛地又爬起,借助手臂的力量居然一个飞扑朝我扑了过来。
我之前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只丧尸,所以丧尸再次起尸的时候我敏捷的从腰间拔出撬棍猛的一挥手把弯曲的部分直接勾进了丧尸的下巴。
虽然我出手已经不慢了,丧尸还是把我扑倒并且咬住了我的手臂上厚厚的纸板,即使牙齿没有咬透纸板,但是强大的咬合力还是痛得我眼泪鼻涕双流。
苏菲娅爬到我身边想要拉开丧尸,但是本身女性的体能限制,再加上本身有伤的削弱,丧尸在苏菲娅的拉扯下丝毫未动。
我左手放弃撬棍伸出来掐住丧尸的脖子,想要把丧尸从我手臂上推开,但这鬼东西真就跟我杀了他老婆似的对我不离不弃,死死的咬着我的手臂,那空洞没有眼珠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我们之前的仇怨结了八百多年,他正用身体力行来对「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最好的诠释。
里昂到底也是干警察的,对于这一方面比一般的人还是更有办法一些。只见他抽出腰间的砍刀,两三下把丧尸的脑袋彻底的和身体砍分离,虽然失去身体的脑袋依旧不依不饶的恶狠狠的盯着我并且咬着我的手臂,但咬合力明显下降了很多,很快就被我挣脱开了。
扔在一边的脑袋还在不断的四处张望,并且嘴巴一张一合的依旧在找我复仇的样子。我从没体验过被一个人恨成这样,感觉一股子凉意顿时从心头延伸到四肢。
没等我们喘上一口气,便利店后面又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几只丧尸一瘸一拐的从一边的树林中窜了出来,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哎......真就不打算让我们休息一下吗?我和里昂苦笑着对视了一眼,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枪。
这次的丧尸并不多,大概也就七八只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被苏菲娅手枪的声音吸引过来的。苏菲娅捂着伤口跑到摩托车的地方打火并发动,我和里昂交替掩护射击往摩托车靠近,一只一只的丧尸在靠近我们的过程中被子弹打得皮开肉绽肢体横飞,事先完全没有沟通的我们靠着互相心有灵犀的配合,在不断冒出的丧尸追逐的情况下坐上摩托车。
「走!」在我的一声催促之下,里昂拧动油门带着我们逃离了综合加油站。
看着身后那一只只被我爆头的丧尸,回想起刚才那5.56毫米口径的步枪子弹打在丧尸的脑袋上崩碎大脑组织喷溅而出的血雾就像17岁那年和初恋女友第一次看的烟花秀,那一晚花火的绽放不管过去多少年也仍旧让我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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