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女儿也终于看到我。
“妈？！你还真回来了啊？”
她拉着许砷的手没松，几年没见，我们之间只剩生疏。
她冷冷清清叫了我一声，又急着催许砷离开:“爸，我妈在这又跑不了，先去小杏姐姐那儿！”
我握紧的拳忽然就散开来:“不是要去看保姆吗？去吧。”
许砷如释重负：“我就知道阿商最是心地善良。”
他笑得违心，眼里的在乎都要满出来，偏偏还要装作漠不关心。
“那新来的保姆太笨手笨脚了，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全被她毁了，还是我家阿商懂事，体贴我。”
这话的尾音都还没散。
我冷眼看着两人离开。
五分钟后，手机里正对大门的监控录像清晰传来女儿不满的声音。
“爸，你刚刚那话太过分了，她一回来小杏姐姐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流多少眼泪呢，爸你不是问我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吗？我就想你跟我妈离婚娶小杏姐姐。”
许砷回的什么我不知道，他走的倒是挺急。
那样的惊慌，上次见，还是我生许念商的时候。
一整晚，许砷也没有再回来，倒是第二天，那个叫周杏的女人找到了我。
“程商小姐，我怀孕了，许先生的孩子。”
4
她开门见山，一点铺垫都没有，好像笃定我会发疯，还在暗处调好了拍摄角度。
我盯着她看了好久。
她太年轻，眉眼之间都是年轻气盛，和绚烂鲜活。
许砷当年追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
可后来，为了他，为了许念商，为了这个家，我被磨平了所有棱角，放下所有抱负，换来的，却是丈夫和女儿的齐齐背叛。
我忽然就觉得好没意思。
“你不生气吗？”
周杏不解我的平静。
我沉默，她又起身抓着我的手往她微凸的小腹摁：“这里，有了你丈夫的孩子，你就这反应？”
她情绪激动，比我还像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