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连呼饶命,管家孙老八及时求情,让刘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刘氏半推半就的罚了刘三半个月的月钱。
演到此处,苏挽冷眼旁观,不得不佩服刘氏这张面皮比城墙砖还要厚。以前只听说过指鹿为马,现在是活生生的颠倒黑白啊。
李瑞庭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们……你们……”
他“嚯”的站起,手指众人。
朗朗乾坤,朗朗乾坤呐,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的说成没的呢?
看他这样,苏挽暗自发笑,心说赶紧呐,李瑞庭,开骂,发飙,各种昏招使出来吧,要不你这秦大姑爷的名分要保不住咯。
“怎么着啊,李瑞庭,你这气咻咻的样子是要闹事吗?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体面了?”刘道卿邪邪一笑,不阴不阳的说着风凉话。
李瑞庭不愿理他,直接朝着堂上拜道:“岳母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正等着他呢,带着三分笑意缓缓言道:“李公子,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之外亦有人情,就像刚才我治家一样,丝毫马虎不得。”
“是,小婿受教,只是……”
“只是秦家素来以诗礼传家,这‘礼仪’二字对于我们而言如同性命,不可轻视。因此你此次登门,老爷和我非常重视,为免有人以讹传讹,坏了我秦家的门风,今日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有些话我必须问个清楚。”
“岳母请问。”李瑞庭对着她又是一拜。
“你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嗯?众人皆愣,不就是提亲吗?他第一天来大小姐就吵得天翻地覆,前厅后院甚至几里地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
李瑞庭昂了昂头,“自然是向岳父岳母求亲,娶我命定的妻子秦……”
“慢着!”不等那个“媛”字出口,刘氏立马打断了他,“娶你命定的妻子秦挽入门,那也得按照规矩来办,她虽是庶女,却是我秦家不折不扣的骨血,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带走的,所以这声‘岳母’我承受不起。”
秦挽!!!
众人大惊,怎么是秦挽?
目光一道道的投注到了刘氏身旁的苏挽身上。
苏挽佯装不知,呆呆的回望大家,“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秦挽。”
然后转脸看向刘氏,“娘,秦挽是谁啊?怎么就跟我相差一个字?”
臭丫头!都这时候了还装疯卖傻,有用吗?
刘氏瞧着她,手抚过来,甜腻的笑,“挽挽,我的傻女儿,这个‘秦挽’不就是你吗?你本是我秦家的女儿,若不姓秦能姓什么?当初苏姨娘带你离家,改了姓氏,其实在这之前你祖母早就将你的终身定于李家了。”
“不是这样的!”未等苏挽回应,李瑞庭大喊一声,“当初我与秦媛的婚事是秦老太爷做主,并非太夫人,那个时候这位二小姐尚未出生呢!”
“是吗?”刘氏含笑站起,走下堂去,“李公子,那个时候你有多大?”
“不足一岁。”
“哈!”刘氏不由好笑,“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如何知道个中详情?你若有疑,可以唤来当时的长辈。”
“你!”李瑞庭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郁闷至极。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当初的长辈无非是他的祖父以及双亲,如今早已作古,如何再有证人?
“老爷,我没说错吧?”刘氏得了便宜又卖乖,回头问秦孝和,“那时候长辈都在的,咱们可抵赖不得。”
李瑞庭跟着看过去,却见他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李瑞庭气的无以复加,“堂堂兵部侍郎,居然出尔反尔,公然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