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吩咐余嬷嬷添筷子加膳食,一边又让人去把秦媛叫来,说是叫她赔礼道歉。
“没事没事,”苏挽手一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姐姐已经和我约好了,今天夜里去一个地方,到时候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夜里……
干嘛夜里?
刘氏本能的觉得不对,“挽挽,你们约了什么地方?”
苏挽这会已经坐下,嘴里塞了个大包子鼓鼓囊囊的,“她说是……北菱阁……”
“什么?北菱阁!”刘氏惊的手一抖,正要递给苏挽的那碗粥掉到了地上。
余嬷嬷跟着变了颜色。
屋里的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要么大惊失色,要么手脚慌乱。
苏挽不免好奇,这北菱阁是什么地方?她们怎么这么害怕?
或者是做戏给她看呢……
“娘,北菱阁在哪里啊?我不认识路,正要问你呢。”苏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二小姐,跟嫡母说话应该称‘您’。”余嬷嬷见缝插针进来指正。
“是吗?”苏挽愣愣看她,作回想状,“昨天我姐姐就没说‘您’,而且我在砀山沟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娘说话的,她都没说什么。”
言下之意,你算个球啊!
余嬷嬷傻眼,“这……”
大小姐骄横惯了,别说对刘氏,就是她祖母秦老夫人在的时候,也是随心所欲,不讲礼数。
但是,那是她们秦大小姐,你一个乡下来的小庶女,也想有样学样,没规没矩?笑话!
嘴唇蠕动想再说点什么,刘氏已经脸色一沉打断了她,“哎呀你个老货,一大早的胡说什么!我和挽挽是母女,亲都来不及呢,还讲究这个?”
“你看,我娘都这么说。”苏挽嘟了嘟嘴,故意气她。
余嬷嬷自觉没趣,讪讪一笑,唯有在心里狠狠咒骂。
“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苏挽转脸,亲亲热热的摇着刘氏的胳膊。
“噢……不过是个荒废的暖阁,没什么好去的,你姐姐肯定跟你闹着玩呢。”
“也许是那里安静,姐姐想跟我说些体己的话。”
“你别听她的,一会来了我必说她。”
“那倒不用,姐姐也是好心想跟我和好,娘就别再说她了,免得她脾气上来又迁怒于我,让我们姊妹两个生了嫌隙。”
“哎呀,这话说的是呢,娘就指望你们姊妹俩能和睦相处,再无嫌隙。”刘氏拍着大腿,不住点头。
在这期间,苏挽很麻利的吃了三笼包子,两碗米粥,一块糖酥,随后擦了擦嘴,四下观望,“娘,我爹呢?”
“你爹……他、他上值去了。”刘氏正惊叹她的食量如此之大,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免有些结巴。
上值……
苏挽拧了拧眉。
哦,上班是吧,还挺早。
欸?他不是兵部侍郎吗?不用朝参?
根据她所学的历史知识,官员上朝一般凌晨四五点就开始了,有时甚至更早。
于是又问。
刘氏说大延朝素来十日一朝,已经百年。
原来如此。
看来这大延朝的官员挺安逸呀。
刘氏怕她问及父女相见的事,言多必失,赶紧岔开话题,“挽挽,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苏挽此来也有意探探她的口风,直接回道:“商量什么?”
“是这样,”刘氏捧了碗羊奶给她,极尽慈爱,“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终身大事可不能耽误。娘是想给你说个好人家,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原来要跟她说这个。
也许这就是秦家找这个小丫头回来的原因吧。
苏挽莞尔一笑,以退为进,“娘,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姐姐还比我大一岁呢,我若是先她而嫁,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找不到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