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娉陆权的其他类型小说《小遗孀竟是总督心尖宠姜娉陆权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羊毛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总督怎么来了?”盛世均开口,显然没有料到陆权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并且赶来了。“自然是担心。”他一语双关,没有说明是担心被劫走的陈雪琴,还是担心此刻的姜娉。“总督,四处都安排了暗哨盯着,只要陈贵一出现,立刻抓捕!”张副官安排好了人。姜娉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陈贵既然不在家,在这儿干等也不是办法,先回去看一下其他地方的情况吧!”陆权上前一步,温声对姜娉说。姜娉点了点头。至于陈贵的妈,自然也是被一并带回了警察署,一来怕她通风报信,二来,拿她给陈贵提个醒,不要轻举妄动!有姜娉在,陆权自然不再坐来时的车子。但一辆车本来就小,后座只能容纳两个人,陆权很不客气地瞥了盛世均一眼。张副官很懂陆权,立马上前对盛世均说:“盛厅长,坐我这辆吧!我的技...
《小遗孀竟是总督心尖宠姜娉陆权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陆总督怎么来了?”
盛世均开口,显然没有料到陆权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并且赶来了。
“自然是担心。”
他一语双关,没有说明是担心被劫走的陈雪琴,还是担心此刻的姜娉。
“总督,四处都安排了暗哨盯着,只要陈贵一出现,立刻抓捕!”
张副官安排好了人。
姜娉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陈贵既然不在家,在这儿干等也不是办法,先回去看一下其他地方的情况吧!”
陆权上前一步,温声对姜娉说。
姜娉点了点头。
至于陈贵的妈,自然也是被一并带回了警察署,一来怕她通风报信,二来,拿她给陈贵提个醒,不要轻举妄动!
有姜娉在,陆权自然不再坐来时的车子。
但一辆车本来就小,后座只能容纳两个人,陆权很不客气地瞥了盛世均一眼。
张副官很懂陆权,立马上前对盛世均说:“盛厅长,坐我这辆吧!我的技术也还不错!”
盛世均笑着拒绝:“不用了,前面还有个位置,我坐前面副驾。”
陆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是不爽。
姜娉上车时,陆权眼疾手快把她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偷梁换柱,换成了自己的军大衣,而后他将那件衣服还给了盛世均。
之后还装模作样地对姜娉说:“这衣服上太多酒气脂粉气,我怕你闻着不舒服。”
姜娉没心情理会他的小心思,毕竟此刻陈雪琴还不知所踪。
她心里只要想到年幼的陈雪琴落入陈贵手中,就一阵阵害怕担忧!
同时心底还十分内疚又懊悔,她怎么就没有让管家多叫几个人照看这雪琴呢!若是陈雪琴出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死去的奇章了!
雪琴决不能出事!!!
众人一同回了警司署。
至于陈雪琴被绑架时唯一在场的陈平也已经简单做过处理包扎,随着陈管家一同来到了警司署。
此刻警署里还有零星几个人,他们一见陆权,顿时惊大于喜,起初他们只见盛厅长对这件案子重视非常。如今一见陆权,这下更是立刻明白过来这件绑架案非同小可。
只怕如果不能将陈家小姐给完好无损地找回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陈管家一见姜娉,立刻上前道:“太太,如何了?可有什么线索了!”
“我直觉就是陈贵干的!”姜娉让陈平上前一步,开口:“你仔细地再将事情经过说一遍,说清楚些。”
陈平自然点头,将当时发生的情况往仔细了讲。在说到他开车从小凉山脚下种着许多梧桐木那块儿遇到了横倒在路上的枯木时,陆权打断了他。
“小凉山离城区较远,陈贵不可能徒步走过去的,必然是开了车。陈贵自己没有车子的,只可能是在租车行租赁的。”陆权道。
“先派人去各大租车行查问,务必盘查仔细!你们,去方才陈平说的路遇阻碍的地方,给我检查周围的车辙印。”
陆权安排下去,底下人立刻得令。
**
“把人藏在箱子里可别闷死了!”
一瘦脸尖腮的男人伙同陈贵搬着一个小木箱,他叫周二狗,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
自打把自家女儿一并卖给了赌坊,他很是潇洒过一段时日,也正是那时认识了陈贵。彼时陈贵还在陈家船运掌事,常常偷拿货物换钱去赌,两人臭味相投!
但好赌之人,十有九输。
很快周二狗就把钱全部赌空,找到陈贵借钱,陈贵把他塞进陈家船运做小工。一来二去,两人中转了不少钱财。
直到姜娉掌家,将中饱私囊者一律辞退,其中就有陈贵和周二狗。两人好赌成性,又没了经济来源,对姜娉很是痛恨。
于是陈贵在提出要绑架陈家小姐时,两人几乎一拍即合,谋划了这一次的绑架。
陈贵抬着木箱走在前头,笑道:“放心死不了,还等着这宝贝疙瘩换钱呢!”
他们的计划是先将陈雪琴装进木箱,装作货物运到码头废旧仓库里。然后再问姜娉要钱,得了钱后再乘黑船从此离开青城。
现下还未开春,码头只有寥寥几人留守看船,但大部分都是晚上巡查,白天几乎见不着什么人。除去海运的船,剩下还有些搭载客人的船还在海上漂着。
“听说陈家那娘们和警司署的盛厅长有一腿,我们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周二狗仍是有些担心,但为着钱,他还是愿意冒险。
“怕什么!”陈贵嗤笑道。
他挺了挺腰背,道:“老子有枪!来了人老子一枪一个!”
他这把枪还是当初在船运掌事时别人孝敬的,他没用过,但时值乱世,有一把枪就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再者来,我们有陈雪琴这个盾牌呢!姓盛的不是要讨好姜娉那娘们嘛,我们只要手上握着陈雪琴,谁还敢动我们一二!”陈贵粗声说。
“不过该说不说,姜娉这小娘们长得确实带劲儿,那小脸嫩的,腰就那么大点儿,不过身材倒是很好!”
周二狗回想起姜娉的模样,语气越发下流。
“不然你以为姓盛的干啥围着个寡妇转!”
两人一阵奸笑。
陈贵对水鱼码头很是熟悉,哪个地方有出入口,哪个地方有废旧仓库,他一门清儿。
很快的,他们就找到了一个破旧废弃的仓库。两人把箱子放下,陈贵谨慎地出去外头转了转,检查有没有被人发现。周二狗则打开箱子,看陈雪琴是否醒来。
为防陈雪琴一路发出点什么动静,陈贵给她弄了点迷药,保管她睡得服服帖帖。
箱子里的陈雪琴果然还没有醒过来,她蜷缩着身子被塞进木箱,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在当时绑架时挣扎之下落在了车上。
陈雪琴今年也才七岁多,与周二狗卖掉的女儿岁数差不多大。然而周二狗并没有什么同情心理,在他看来,女孩儿都是赔钱货。
他眼尖儿瞅见了陈雪琴脖子上戴了一条平安锁式样的金链,他一把就扯了下来,揣进了兜里。
“你不用就还给我!”
姜娉伸手向他要。
陆权看了她一眼。非但不还给她,反而趁这个机会得寸进尺地牵住她的手,将人一把拉到床上。
“你做什么又动手动脚!死性不改!”
姜娉挣扎着骂他,又怕碰到他腿上的伤口。
“什么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牵过来说说话嘛!”陆权笑道。
“满口胡言!”姜娉道。
陆权笑着哄她:“真的有话说,不止有话说,还有求于你呢!”
姜娉偏过头不理他,陆权就哄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姜娉生气,狠狠掐他一把。
“你放手,我就听!”
“你先答应我我就放手!”陆权是最会得寸进尺的人了。
“你当我傻!”姜娉骂道。
气息暖暖地呵在陆权身上,陆权暖香在怀,浪荡子似的笑:“好啊!那你不同意,我就这样抱着你睡一晚,这样更好!”
陆权向来不要脸,只怕还真的会这样做!
姜娉狠狠咬了他一口,奈何陆权皮糙肉厚,她牙都酸了陆权抱他的手丝毫不松。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姜娉道。
“小事,真的是件小事。”
姜娉偏过头看他,见他眼眸闪闪,不似撒谎的样子。于是她道:
“好,我答应你,你放手!”
陆权闻言遗憾般松开她:“好吧!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只得遵守信用。”
他觑了眼姜娉的脸色,笑道:“那你也千万要守信用。”
姜娉瞥他一眼:“别废话,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
陆权脸上先是露出一个笑,“真的是件小事,你过来一点儿,我告诉你啊!”
他唇角微勾道:“我总感觉身上不舒服,你扶我去浴室,帮我擦擦身吧!”
姜娉听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瞪,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权半躺在床头,姿态慵懒,听到姜娉的话后,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怒之色,反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
“你都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
姜娉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她瞪着陆权,咬牙切齿道:“我反悔又怎样!”
“你要是反悔,那我可也要反悔了!”陆权笑着说,“而且我真的不是捉弄你,是真的身上不舒服。”
“你可以叫张副官帮你,再不济,医院有那么多护工,我去给你请一位来。”
姜娉就要走被陆权扯住了衣角。
“我才不想让他们碰我!”陆权沉声道。
他凑过头笑道:“宝贝你害羞什么呢,我身上你哪一处没见——”
姜娉一把捂住他那可恶的嘴巴,冷眼瞪他。
陆权拉着她的手,挑眉示意她快点。
姜娉的脸涨得通红,使劲挣脱开陆权的手,“陆权,你别太过分!”
陆权却依旧不依不饶,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娉儿,就这一次!”
姜娉咬了咬嘴唇,心中纠结万分。她深知陆权平日里的性子,若真不帮他,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姜娉没好气地说道。
陆权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姜娉扶着陆权进了浴室,慈济医院是一家新式医院,因而虽然只是一个极小的隔间,但里头设施齐全,设施全新。再者陆权是什么身份,不要说他一受伤那必然是最好的待遇最好的配置安排。
“劳烦请先帮我解扣子吧。”陆权彬彬有礼道,语气却带着点儿戏谑。
“你的手又没断,自己解。”姜娉道。
她拿了一个毛巾,打开热水阀门,将毛巾浸透浸湿。
陆权闻言,只得自己伸手解扣子。他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上衣。
自打过完年,陆权这个新上任的总督可算忙起来了。
但忙归忙,一点都没耽误他半夜偷爬陈公馆。
公务上的忙碌倒不算什么,只是济南那边传了消息来,让他眉头紧锁。
老爷子派了人来监督他。
名曰探望实则监督。
当初陆权是忽然之间要来青城的,属于拦都拦不住的那种。陆夫人只怕自家儿子撞了鬼,奈何儿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光是拦是肯定拦不住的。
于是刚过完年,她就请了陆总理派人来这边送好些东西,诸如什么衣服鞋袜,点心好酒,可叹一片慈母心。
当然,送东西之余务必打探打探消息。
怕派的人太外道陆权不放在眼里,于是此次来人是他那堂哥——陆闻。
陆家专出情种,一个陆权一个陆闻。
但他二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陆权专横霸道,在感情上恨不得一时一刻都由他做主。而陆闻则是个实打实的老婆奴,老婆大人说东他不敢往西。
除去感情,两人在处理事务上倒是一贯的相似——不达目的不罢休!
因而此次一听来的人的是陆闻,陆权很是头疼了一番。
“报告总督,方才接到消息,陆副司令已经下了火车,现下正往总督府来了。”张副官敲开书房的门,正声道。
“知道了!”
陆权理了理军装,走出书房。
不过一刻钟功夫,总督府派出去的几辆汽车开了回来,护兵们纷纷排列整齐站成两排。
一个背枪的护卫兵上前拉开了车门,陆闻携夫人白洁薇下了车。
“哥,嫂子,好久不见。”陆权快步上前,“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外头冷,快里面坐。”
陆权此人,规矩礼貌起来是最懂事不过的。
“七弟,这青城的冷风忒刺骨了些!”
陆闻说着,另一只手还牵着白洁薇。
他是在外头待惯了的糙汉,自然不怕这点子冷,只是白洁薇不同,因而陆闻顾着老婆,赶紧进屋去。
几人往屋内走,热气一烘,便也暖和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陆权自然在府内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他让人将二人的行李搬上去,而后让人上咖啡。
白洁薇端过咖啡,轻饮一口,面上露出温婉的笑。
“七弟细心,还记得我爱喝不加糖的咖啡。”
白洁薇是位女子学院的教授,专职外语,因而平素惯喝无糖咖啡,说是提倡减脂。陆闻随爱妻喜好,自然也是一样。
陆权闻言一笑:“当然,像您这么爱主动‘吃苦’的可是不多。”
三人都笑了。
陆闻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卫兵将一个大木箱放到桌旁。
“这是伯母特地叮嘱我带过来的,里头是些衣裳鞋袜之类的,你好生收着,这可是满满一片爱子心哦!”陆闻道。
听他说起母亲,陆权脸上露出更深的笑意。
“母亲也真是,废这劳什子心做什么,衣服鞋袜哪儿不能做。”
话虽这么说,但他笑容更甚。
他随即挥了挥手,让两旁候着的护兵听差各自忙去,这才敛了笑容,正声道。
“堂哥这次来青城,恐怕不止是单纯来看望我的吧!”
陆闻露出一个笑。
当然!
他来青城自然不是单纯看望陆权,而是带着三个目的来的。
一来,自然是打着看望的旗号来这儿帮陆夫人探探情况。
二来,则是白洁薇身体一直不大好,听人说这青城有一位老中医,专治此方面的疾病,所以特意带着夫人来此。
三来,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与青城不远的乌南城前段时间被一伙儿独立军阀给攻占了,他要来此地详细查看一番。毕竟乌南城一直属于繁盛区,更是中南一带的海运要地,如若后期真的闹起来,怕是风险很大。
他只开口说了第三件事,陆权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听说攻占乌南的是一伙儿广东兵,凶残得很,杀人放火劫掠无所不干。乌南之前那个总督秦池是个南派的,被打成那样了也不差人来求助。”
陆权道,语气低沉。
当下时值军阀混战,南北派系矛盾林立。
“暂且不提这些了,说说你罢!这青城是有什么稀世珍宝,怎的你就非要来这呢?”陆闻开口。
不想陆权闻言,面上露出堪称如沐春风的笑,语气不容置疑道:
“什么稀世珍宝,我陆权的半条命都在这!”
不想他如此坦然,陆闻与白洁薇对视一眼。
“难不成,你找了许多年的那位,在这儿?”白洁薇问。
她自然是知道姜娉的,不单单是因着两人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事迹,更是因为当初姜娉还差点儿大闹了她与陆闻的婚宴现场。
陆权点头笑道:“没错!”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落寞下来。
白洁薇一瞧,这下可好!
当初在陆家闹得那样轰轰烈烈,足见姜娉是个有个性的女子。她走了多年不提,如今两人既重逢,当年误会定然澄清。但现在瞧七弟这眼神,再加上这总督府也没有女人身影,只怕佳人未得,难不成是出什么意外了?
她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性,自然推崇自由恋爱。何况姜娉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虽然只是小门小户,但棒打鸳鸯这事儿陆家的做法本就不厚道。
再者,七弟是什么样的人!牛一般的脾气,火一般的性子,认定了谁自然就是一辈子!若说劝他快快松口,倒不如劝陆府里头那两位想通些来得简单。
“原来是她!”陆闻说。
“那这位姜小姐,现下如何了呢?”白洁薇问道。
陆权悠悠道:“她嫁人了!”
陆闻与白洁薇闻言一愣。
“但她丈夫又死了。”
陆闻和白洁薇默默对视。
“不过,我现下还在追求她,等她同意了,我就要娶她!”
“嘶——”
陆闻与白洁薇倒吸一口气。
好!好!好!果然是疯了!
不愧是情种!他这话要是让陆家那两位听到了,估摸着棍子都要打折三四根!
堂堂一个总督,年轻有为,权赫滔天,竟说要娶个寡妇!别说老古板们接受不了,放已经接受了新式教育的陆闻白洁薇二位,自然也觉得惊奇。
“姜小姐也是这么想的吗?”白洁薇道。
只见她话一出口,陆权的眼神就暗了下去。
陆权躺在病床上,由于失血过多,唇色泛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方才医生已经为他动过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中途医生提出要打麻药,被他拒绝,他不想陷入昏迷。
陈雪琴被安排在了隔壁病房,她过久没有进食,且遭受了过度惊吓,状况还好,只是陷入了昏睡。
外头的人听说总督住院了,那是着急忙慌就要来献孝心。补品营养品搞了一大堆,光是炖汤就有五六盅,都是先煲的!
陆权只觉得他们烦人,派了人在医院门口拦着,不让他们进来。
陆闻和白洁薇早得到消息了,立马赶了过来。这二位是绝对拦不住的,陆权只得躺着装死,毕竟还是怕他们问东问西,好容易才将人打发回去。
病房内静悄悄,除了张副官在里头守着外,没有其他人。
“人呢!”
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倒是都来了。陆权没见着自己想看的人,很是不爽地开口。
“姜小姐在隔壁照顾孩子。都过了差不多一天了,雪琴小姐还没醒呢!”张副官回话。
“医生怎么说?”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吓着了,睡醒了就好了!”张副官说。
“行吧!谁叫人家是孩子呢!”
陆权撇撇嘴道,争宠争到一个孩子身上,他陆权还不至于!
不过苍天可鉴,他惦念的人此刻正在过来的路上。
姜娉起初一直守在陈雪琴床前,在听到陆权手术结束成功将子弹取出来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过来探望。
陆权眼尖儿着呢!眼见门口出现一个身影,立刻瞪大了双眼,面上狂喜。
陆权赶紧看了一眼张副官。
后者立刻顿悟。
“总督,我还有个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公务要紧,去吧!”
姜娉往张副官那多看了一眼。
“哎呦——”
陆权发出痛呼。
“怎么了?你快别起来!”
姜娉立刻上前,扶住他躺下。
陆权此刻反手抓住姜娉,手的力气还是那么大,一点儿都不像个伤残!
姜娉一点也走不开,只得坐在他的床边。
“好点没有?腿上还疼吗?”
“疼,怎么不疼!”
陆权觉察到姜娉语气中的心疼,他很轻微地勾了下唇角。
“但是你一来看我,我的疼就被欢喜代替了!譬如现在,我只觉高兴不觉疼痛。你要是多来瞧瞧我,我也就少疼一疼了!”
陆权不愧是留过洋的人,说起这种话来简直如鱼得水,脸不红心不跳。
姜娉自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医生都说了,这一枪差点打中腿关节,不然右腿是要落下终生残疾了。
“这一枪是我欠你的。”
“怎么说这样的胡话!”陆权闻言语气低沉,像是生气了。
他拉过姜娉的双手,直视着她道:“这枪打在我身上顶多就是一阵子皮肉疼,可若是换了你,那我可不单单这么简单了,我的心肝肺都要疼起来了!”
姜娉闻言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唇色淡淡,一双眼睛盛满温情,身上还有那股子轻佻与桀骜。
她有些耳热,立马移开目光。发觉果篮里的水果新鲜又漂亮,于是她挑了个橘子,慢慢地剥开。
陆权见她剥橘子,笑着说:“你瞧吧!我挨了一枪后连待遇都提升了,这一枪值了!”
姜娉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
陆权被她秋波似的杏眼这么一瞪,面上笑意更深。
橘子是广东运过来的新鲜蜜橘,姜娉白嫩纤细的指头剥着,动作又好看又轻柔。
陆权眉头刚皱一下,立即被陆闻瞪了一眼,他道:“必须给老子喝的一滴不剩!”他又笑骂道:
“你小子也是修了什么好福气,我平时可是求你嫂子做她都不做呢!还骨头汤,我看你就该喝猪蹄儿汤!以形补形,赶紧地把你那蹄子给我补齐全!”
陆权挑了挑眉戏谑笑道:“嫉妒什么!你要是给我叫我心上人来送汤,别说骨头汤,就是黄连汤老子也喝得一滴不剩!”
“嘿你小子!”陆闻嘴上骂他,手上却是不停,舀了满满一大碗汤端过去给他,“这么爱吃黄连是吧,那我回头和你嫂子说说,明儿就给你加啊!”
陆权一口喝完汤,这才抹了抹嘴角正色道:“对了,等会儿你往小北门那儿去一趟,方才抓了几个人,你好好审审,我猜和上回丢的那批军火有关。”
陆闻点了点头。
再说姜娉那头儿,她一把挂了电话之后就要带着陈雪琴回府,走之前还是不大放心。张副官上前对她说:
“您放心,这儿我会再叫几个人好生盯着,不会再有什么乱子了,您且先回去吧!”
姜娉这才放心。
苏语屏也知道此时留下陈雪琴不是时候,她见陈雪琴就要离开,于是匆匆上楼拿了个东西下来,对陈雪琴说。
“雪琴,这是我自己亲手织的围巾,就当送给你做见面礼,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她半蹲下身询问陈雪琴意见。
陈雪琴见那围巾又漂亮又精致,上头还细细绣了花纹和图案,她开心地点了点头。
红围巾又暖和又舒服,毛茸茸地贴着她的脖子,她高兴地开口:“谢谢苏姨,你对我真好。”
回了陈公馆,管家自然又是一阵儿嘘寒问暖。陈雪琴一回家就开心地忙活起来,忙着与于妈她们叽叽喳喳地聊天。
姜娉看着陈管家,心头又不免想起苏语屏之前所说的那些事,于是她貌似不经意地开口问:
“管家,我正想着要带雪琴去拍张全家福呢,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好。你帮我找找看奇章以前有没有拍过,我瞧瞧怎么样。”
陈管家闻言露出一丝尴尬笑意,道:“夫人,老爷之前从来不拍照的。”
“那他和雪琴母亲结婚的时候,总拍过吧!”姜娉继续问。
管家面露难色道:“您知道的,苏……先夫人不喜拍照。”
“噢?雪琴的生母姓苏?”她抬眸看向陈管家,而后道,“似乎很少听你提起这位太太,雪琴在医院这几天偶尔问过我关于她亲生母亲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不如你现在给我说说?”
“这……”管家欲言又止,含糊道:“这我也记不太多什么,只知道先夫人名唤苏语屏,有一副好嗓子。其他的我就知道的不太多了。”
“那她是怎么去世的呢!”姜娉继续问,漂亮的眸子望着陈管家。
“病逝的。”管家道,“对了,方才于妈说厨房煲了个甜汤就快好了,我去叫她们端点儿汤来给夫人润润喉咙。”
他说完,着急忙慌地就走了。
姜娉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复杂情绪。
**
小北门是青城惯来关押嫌犯的地儿,青城靠船运发家,多的是南来北往运私活的行当。小北门里多的是此类走私货的贩子,往往也是关押一通,交了押金就放人,但今日不同。
陆闻抬腿踏入大门,张副官跟在他身后,陆权伤势未好,只派张副官跟着陆闻一起来。再者,这些人都是张副官抓捕的,个中详细他是知道的。
这种场面总是很累人的,姜娉走至宴会侧门,她想出去透口气,刚巧碰到了迟来一步的盛世均。
他一见姜娉就笑。
“怎么出来了,外头冷。”
“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姜娉见他姗姗来迟,不知是否遭人为难。
“你进去吧,他们现下大约还在喝酒呢!”姜娉开口说。
“算了,反正都来迟了,不如陪你一道透透气。”盛世均笑了笑。
姜娉有些犹豫。
就陆权那个霸道性子,若是发现自己和盛世均在一块定然又要生事。然而盛世均的语气很是诚恳,似乎只是聊聊天,她也不好拒绝。
觉察到姜娉的犹豫,盛世均主动开口:“你近来可好?”
“我很好,多谢你的关心。他……没有难为你吧?”姜娉开口。
把盛世均扯进他们之间的纠葛之中,本就是不该的。
但陆权此人,凡事都要掌着姜娉,恨不得一时一刻都拘着人。所以陆权更没有主动去动盛世均,免得姜娉还要分心思在他身上。
他这招是极通透聪明的。
盛世均没料到他会这么想,还想着若是得了惨难免要找姜娉卖一卖。
陆权偏不遂他心愿。
盛世均也没有爱攀扯别人的喜好,只是道:“没有为难。”
呼啸一阵凉风刮过,盛世均偏过头去看姜娉。
“这对耳环很衬你。”他说。
姜娉闻言摸了摸耳垂,眼底复杂。
此刻张副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他道:“盛厅长来了怎么不进去,总督在里头等着您呢!”
姜娉未察觉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愣了一愣。
“好,我现在就进去。”
盛世均苦笑。
等他走后,张副官又开口:“姜娉小姐,外头冷,我带您去其他地方休息会儿吧。”
姜娉心想:定然又是陆权吩咐的,指不定他就在那地儿等着呢!
“不用了,我进去了,还是不要离席太久为好。”姜娉道。
张副官顿了顿,点了点头。
她回到酒宴时,厅下已经播放起了音乐,不少俊男靓女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是华尔兹。
时下最新潮热门的舞步。
她一入席就看到了陆权,他正和几个官员说笑。
于是她心下懊恼,难不成是自己错怪了张副官。
还不等她细思,身旁一对年轻夫妻已然起身,随之音乐翩翩起舞。姜娉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时间想起了当年在学校的某次酒会。
只是回忆还未发散,面前伸出一只手。
他彬彬有礼道:“这位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回忆中的场景骤然重复出现,她一瞬错愕抬眸,看见了陆权微笑的脸。
不少关注着陆权的年轻女孩儿顿时咬碎一口银牙,有几个还瞪大了眼,暗骂姜娉不检点。
姜娉一瞬间的恍惚劲儿过了,她摇头。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总督另请别人吧!”
陆权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笑:“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又道:“还是说,你不愿意?”
后半句话语气低沉了下去,姜娉没法,只好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跟着我的脚步,我教你。”陆权贴心道。
其实姜娉哪里是不会跳舞,她只是想找个由头拒绝。但既然已经接受,那就只能好好跳了。
两人翩翩起舞。
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小漂亮。
看上去般配极了。
就连不知内情的张太太都用丝帕捂着嘴,叹道若是抛开身份地位不谈,两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姜娉的个头刚好及陆权的肩膀,她的发丝偶有飘动,暖香扑鼻。
“这不是跳得挺好?”
陆权凑在她耳畔小声说。
姜娉闻言踩了他一脚。
“呵呵。”
陆权笑了笑,喉咙滚动,搂着她细腰的手越收越紧。
一支舞结束,众人纷纷上前鼓掌。
盛世均站在人群中朝姜娉看去。
姜娉面无表情,一支舞并没有勾起她太多复杂情绪。
晚宴结束,姜娉随人潮一道离席。
张副官早早就等在了车旁,带来了陆权的吩咐。
“总督说今儿是小年夜,本想和您一块儿过的,但考虑到陈家小姐还小,便让送您回去。”
姜娉不料陆权会这般贴心,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点点头,上了车。
回到陈家,家中也早早贴起了窗花,挂上了灯笼。仆从们正带着陈雪琴在放烟花。
陈雪琴胆大,捏着一根香就去点烟花,被管家看见拦下。
见姜娉回来,陈雪琴倒开心地撒开手,上前搂住姜娉。
“妈妈你看,要放烟花咯!”陈雪琴开心说。
烟花呲啦一声窜到空中,炸开。
一大朵一大朵如同绽开的流星雨,漂亮极了。
等陪陈雪琴吃完年夜饭,姜娉把陈雪琴哄睡下,这才回到自己房内。
屋内暖气足,她洗漱好只穿了件丝绸睡衣躺下。
穿着贴身衣物,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姜娉一时做起梦来。
她梦见了当初在女校的日子。
梦中欢快的同乐会开始,年轻的男人揽着她的腰,与她一同在舞池中跳舞。
刺啦——
一阵细碎的声音打扰了姜娉的旧梦,她还未动身,忽觉身侧挨近了个人。
姜娉立刻警觉地去拿床头柜里的手枪,却不料那人动作更快,一下就将她扣在怀中。
熟悉的宽厚肩膀抱着她,姜娉一顿,转过身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乖,松口。”
陆权拦腰抱着暖烘烘的人,馨香满怀,他一点都不介意姜娉咬他,但他担心自己穿太厚,姜娉咬着嘴疼。
“仔细嘴疼。你若实在要咬,不如我脱了上衣再给你咬。”陆权说。
姜娉总算松口。
“不要脸!你堂堂一个总督,怎么干起这番淫贼的勾当!”姜娉骂道。
陆权可不管什么淫贼不淫贼的,他只知道自己今晚必是要抱着姜娉才能睡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陆权凑上去偷了个香。
“我就爱干这种偷香窃玉的事!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就走,绝不让一个人瞧见。再说,我今儿放了你回来,不得收点利息。”
陆权将人一把翻了个身,面对着面锁住对方两只手。
“松手!”
“偏不!”
他低沉沉地笑。
“乖,我脱了上衣给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咬出牙印来了。”
夜过半,月色娇。
“乖乖,喂我吃一口。”
语气很带有哄骗意味。
“你是腿受伤了,又不是手,自个儿拿!”
姜娉递过剥好的橘子给他,陆权却不接。
“就要你喂我,啊——”
陆权死皮赖脸凑上去,姜娉拿着瓣橘子递也不是,缩也不是。陆权找准机会自个儿将脑袋凑了上去,叼走了那块儿橘子。
“嗯,这橘子真甜!”
陆权笑着看姜娉。
好在病房里头只有他们俩,不然以陆权这般得寸进尺的模样,早就受姜娉一顿好骂了。
陆权找准机会,见姜娉脸色还好,就提了话头:“我没想到你竟然什么时候学了开枪?乖乖,给我好一顿吓呢!”
姜娉闻言收敛了面上一点笑容,闷声道:“怎么,这你也不许?但你不许也来不及了,我早学会了!”
她放下手中的橘子,空气中弥漫着橘子清香,夹杂着消毒水味道。
“宝贝,天地可鉴我可没说这话!”
陆权见她脸色变了,立马抓着她的衣角,生怕她走掉。
他又道:“我这不是好奇嘛!如果不是这次,我连你会用枪了都还不知道呢!”
姜娉冷冷开口:“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陆权立即点头:“是是,所以这不是来寻根溯源了吗!”
“所以,是陈奇章教你用枪的?”陆权尽量心平气和问。
提起陈奇章,姜娉眸子暗了一瞬,而后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自然,她的枪法是陈奇章教她的。
陈奇章是个好老师,他从来不约束姜娉学这些危险物品,反而,他很有远见。他会教姜娉如何用枪,也会教她管家,甚至是操作商会事宜。商人出身的他世俗而不市侩,算得上是一位绅士。
只是,他从不允许姜娉在外人面前露面。
也许在他眼里,姜娉最该扮演的是他亡妻的角色,成为他亡妻的影子。
陆权见她沉默,眼神又带暗淡,心下一时疑问与急切。
“怎么,你是在想他吗?”
“没错,难道我不能想他嘛!”姜娉说。
陆权一瞬心理扭曲,又唯恐怒气冲冲开口惹了她生气,因而只得咬着牙不说话。
任谁看到陆大总督这副气鼓鼓的样子都会被笑倒的!
姜娉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只偷偷地勾起唇角,却又被陆权捕捉到。
“好啊,你想他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笑!不许!”陆权道。
他越说不许,姜娉就越不遂他心意。
姜娉姣好的面容带着笑意,眼尾微弯,流露出些许风情。
突然姜娉被他拉住了腰,陆权快速地在她唇角吻过。
“你……”
姜娉立马推开他,陆权又跌落在病床上。
“嘶——”
牵扯到伤口处,陆权吃疼倒吸了一口气。
“活该!”
姜娉用余光瞥了眼陆权,见他好像并没有太严重,于是也不去理他,而是走到门口。
“我错了我错了,乖乖别走!”陆权立刻喊。
姜娉不理他。
“我真的错了,你快过来吧!我保证不再动手动脚了!”陆权又开口说。
姜娉看了下手表,发现自己在这儿已经待了快一个多小时了,于是她道:“等张副官来了我就回去了,雪琴那边儿我还得看着。”
陆权自然知道,在陈雪琴和他之间做选择,是自己自讨没趣。于是他不开口,只拿眼睛瞪着大门,生怕张副官立刻就回来。
不想他来他偏来,两分钟不到张副官就出现在了门口,姜娉开口:
“你的副官回来了!我走了!”
张副官此刻是真有要事禀报,然而一进门,就被陆权幽怨地狠狠瞪了一眼。
姜娉看着她,开口:“当然。”
“再会吧!”
苏语屏离开前,将自己的地址与电话都写在纸条上递给了她,姜娉看了一眼,而后垂下眼眸。
回到病房时,陈雪琴刚好醒来。
姜娉把纸条放进包里,走了过去。
“雪琴,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叫余德去找医生过来,而后坐在病床上,用手摸了摸陈雪琴的头。
陈雪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道:“妈妈我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有点饿了。”
姜娉闻言露出一点笑容,“好!你等医生叔叔来检查一遍,妈妈一会儿去给你拿粥来好不好。”
“嗯嗯!”陈雪琴开心地说。
医生很快就来了。
医生先是摸了摸她额头是否发热,而后用仪器测量了一番,这才开口。
“太太,孩子现在已经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多休息,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活蹦乱跳了。”
陈雪琴躺在病床上,乖巧地对医生叔叔道谢。
姜娉松了口气,又问:“那她现在可以进食了吗?”
“可以的,只不过要吃清淡一点。”
“鸡丝粥行吗?”
“当然可以。”医生道。
“多谢医生,麻烦您了!”姜娉说。
医生走后,姜娉立刻让门口的听差将早就准备好保着温的鸡丝粥端上来。
她一边舀着粥一边吹热气,而后才一口一口喂给陈雪琴喝。
“真香,是妈妈亲自煮的吗?”陈雪琴吐着舌头笑。
姜娉说:“不是妈妈煮的,但应该是管家伯伯让于妈煮的。”
姜娉自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待在医院,根本没有空闲回陈家。
“妈妈,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叔叔中了一枪流了好多好多血。他死了吗?”陈雪琴仰着头惊恐问。
姜娉闻言摸了摸她的脸安抚道:“没有,那个叔叔只是腿受伤了,现在已经好多啦。”
“他也在这里看医生吗?我知道他是玥淇她哥哥的长官,是个好大好大的官呢!玥淇和他哥哥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他,说他可凶了!”
“是吗,那你也怕他吗?”姜娉说。
陈雪琴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救了妈妈,他是英雄,我不怕他。”
姜娉被她的话逗笑。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陈雪琴接着问。
姜娉闻言一愣,她不想让陈雪琴与陆权有过多接触。于是她说:“可是那个叔叔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肯定很难受很累,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休息好不好。”
陈雪琴扁扁嘴,“那好吧!等全他好了,妈妈再带我去看看他好嘛!”
姜娉笑着:“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你看,小脸蛋都白白的,宝宝当时肯定是吓坏了。”
陈雪琴想起什么,有些怯生生地缩回被子里,小声询问。
“妈妈,那两个坏人都死了吗?”
姜娉放下手中的碗,上前双手抱住被子里的陈雪琴,柔声道:“雪琴放心,坏人都死了,以后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嗯嗯。”
陈雪琴点点头,然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两只眼睛闪着光芒。
“妈妈,你会开枪哎!太厉害了!我也想学枪打坏人,你能教一教我吗?”
姜娉似乎没料到她的话题转移如此之快,道:“你现在还不能学,等你长大了成年了再学,我绝对不拦你,好吗。”
“好!”
陈雪琴高高兴兴地应声,她靠在姜娉身上,闻着姜娉身上独有的香味,给她以安全感。
姜娉抱着陈雪琴,心里却是想到了方才见过的苏语屏。
诚然,她是极不愿意把雪琴给苏语屏的,但是,苏语屏终究是雪琴的亲生母亲。再者说来,她也不知道陈雪琴是否心里也还怀念着亲生母亲。
靠得这样近,陆权几乎是在她耳边说话了,姜娉即便不想听也听进去了,她瞪眼看着陆权。
陆权见她肯看自己了,顿时乐了。
“这一点儿不好啊就是对我也太苛刻了些,比方说你对我也并非毫无感觉,何必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姜娉听了怒踢他一脚,却不知是不是踢到了他当时受伤的地方,陆权低低呻吟了一声。
“嘶——”
姜娉立刻想起他还有旧伤。
姜娉顿时慌了神,忙问道:“是不是踢到你的伤处了?”
语气满带关切与焦急。
陆权却趁机握住她的手,身体半倾倒在她的肩上说道:“是有些疼的!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趁热打铁道:“我知道你气我今儿去了梨香堂,但是你放心,我可绝对是正经人。我去梨香堂纯粹是有正事要办的,我这话绝不骗你,要是骗你,我陆权这辈子不得好死!”
姜娉连忙捂住他的嘴,却被他握着手,说:“你看,我就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吧?”
姜娉想要挣脱他的手,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只是怕真弄伤了你不好交代。”
陆权却是不听,唇角勾起一缕笑意。
竹叶投落的阴影光斑一片一片地,陆权借着那点子光低头去瞅姜娉,见她唇色淡淡,一双琉璃眼水色潋滟。
陆权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干嘛!”姜娉被他抱起,一阵低声轻呼。
陆权将她托在身前,后背倚靠着石墙。
“乖乖,亲亲你,好不好。”
他也不等姜娉同意与否,立刻着魔了似的亲了上去。
陆权的唇舌官司可都在姜娉身上练出来的,他霸道地掠夺,强硬地迫着姜娉张开唇接受,一呼一吸都被他侵占夺去。
“嗯~”
姜娉溢出一丝声音。
忽然只听一阵脚步声,姜娉心头骤然收紧。
她立刻挣扎,扭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拥吻。陆权却是一点儿都不慌,他两只大手牢牢搂着姜娉继续掠夺,丝毫不顾姜娉的紧张和慌乱。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姜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而陆权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不让她露出半点身影。
脚步声在回廊外停了一会儿,似乎没有瞧见什么,嘟囔着说了句什么两人都没听清,又渐渐远去。
此刻一吻方结束。
姜娉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陆权怀中,呼吸起伏,整张脸色若春晓,唇瓣红得像擦了口脂似的。
陆权乐地颠了她一下。
姜娉被他这放肆的样子气得直发抖,然而腿和身子却还是软的,捏着拳头的手狠狠揍了陆权一拳。
“我不与你吵,我要回屋去了!”姜娉推他,让他放自己下来。
陆权知道再闹她肯定又要生气,于是只好恋恋不舍地将人放下。
姜娉的脚一沾地,似乎还有些重心不稳,陆权双手托了她一把,得她紧张一瞪。
“不逗你了,真的!”
陆权举双手做投降状,面上却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姜娉从墙边离开几步,离陆权远远的,似乎在试探陆权会不会突然跟过来。后者脸都笑烂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真的乖了。
姜娉立马掉头就走。
陆权目送她匆匆离去,唇边笑意愈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眼中流露出一丝餍足气息。
而后他抬腿跟了过去。
姜娉回到厅内,陈管家疑惑地问道:“夫人,您去厨房怎么去了这么久?”
姜娉强装镇定地说道:“厨房有些事儿耽搁了。”
姜娉咬了咬唇,紧皱了眉头。
犹豫了许久,姜娉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告诉陆权这件事。虽然她知道陆权手眼通天,可事关重大,她不得不小心。
姜娉站在电话旁,拨通了总督府的电话,很快电话那头就被接起了。
“您好,这里是总督府。”
“请问陆总督在吗?”姜娉问。
那头接电话的听差不知道她是谁,但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心下想着也许是总督的某位女客。
他犹豫了一瞬,只照常回答:“总督一早就出去了,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好叫我留个信儿。”
姜娉听他说陆权不在时眉头微蹙,但这事重要,她也不好直接叫听差随意传话,只说无事。
那边听她也不说什么人也不说什么事,心下想果然被自己猜对了,该是总督在外头的哪位女客来打听总督的私生活了。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姜娉放下电话后,心里愈发不安起来。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总督府。
她脚步匆匆,还未来得及陪陈雪琴一块儿吃早膳。陈雪琴这会子正好下来了,她见姜娉穿了大衣要出门,于是好奇问:
“妈妈,你要去哪儿?”
姜娉半蹲下摸摸她的头,道:“妈妈有事出去一趟,你让管家爷爷陪你一块儿吃早餐好嘛。”
陈雪琴闻言听话点点头。
余德此时已经准备好了车,姜娉上了车,直奔总督府。
姜娉一下车,余德就轻车熟路带着她往里走。
大院铁门两旁分别站着位背挎长枪的守卫军,他们一见余德,都默契地看他向后面的姜娉,而后露出恭敬的笑意。
“姜小姐您请进。”
姜娉心想:自己也就来过这总督府一次,何况当时还是晚上,再者当时参加宴会的人那么多,他们怎么会记得自己?
然而她太过忽视自己的样貌,凡见过她的人,总是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记住她自然也不难。更何况她不知道的是,当晚宴会是陆权早就和府里头的听差护卫兵叮嘱过顾着她。再者,余德不还跟着人身边嘛!
因此,她这一路都顺通无阻,还收获了无数殷勤的笑脸。
这不是姜娉第一次来总督府,但却是白日头一回来,夜晚的总督府和白天的总是有差别的。白天看这只是一栋带了花园和后院的大别墅,外头看来装修简单朴素,里头一瞧,却是奢华至极。
不说那高高垂挂的琉璃水晶灯,擦得锃亮的地板,就是大厅中央摆放着的桌子,就是选用的品质极高的金丝楠木,两旁罗列着雕花的太师椅,椅背上镶嵌着玉石,显得格外奢华。
陆权不在,总督府里头也就没有主人。当初暂时宿在总督府里头的陆闻和白洁薇也几天刚搬了出去,屋内十分安静。
姜娉坐在客厅一侧的沙发上,一个听差脸上带笑为她端来茶水。
“您请喝茶,已经有人去通知总督了,请稍坐一坐,总督马上就回来。”那听差道。
“有劳了。”姜娉说。
大概一个钟头过去,门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姜娉猛地站起身来,只见陆权大步走了进来。
他进门时脸上明显带了笑意,黑瞳发亮,整个人显得格外神采飞扬。
“娉娉,你怎么来了?”他道。
他唇角微勾,高兴说:“让你久等了,方才一直在开会,一听你来,立马就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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