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祯盛长裕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点点”的《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身为留洋归来的千金,我自知自己不适合内宅斗争。可偏偏我嫁的人是军阀大佬。有个白月光就算了,还有两房妾室。这真的是让人无法接受,于是我提出离婚,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曾想他却红了眼眶,用轻哄的语气说:“能不能别丢下我……”...
《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老夫人:“你跟我抬杠?”
“我说句公道话。姆妈,您作为长辈,一点立场都没有吗?”盛长裕问。
盛长裕和老夫人针锋相对。
老夫人觉得要查宁祯的佣人,是为了给姚文洛一个交代,也是还宁祯一个清白。
不管怎么说,把宁祯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审”只是个态度,做给姚文洛看的。老夫人不可能真的把儿媳妇的人审出凶手来。
但盛长裕不同意审。
在他看来,宁祯是他的夫人。审宁祯,就是怀疑她,从而质疑督军的威望。
两下对峙,彼此谁也不相让。
徐芳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次出声:“姆妈,裕哥,这件事不如交给我办。”
“你?”第一个发声的,是姚文洛,“你够份量吗?”
徐芳渡温温柔柔笑着:“我是盛家的人、督军的人,我是否够份量,督军说了算。”
姚文洛眼底有不屑,却又被这话堵得一梗。
她很少见徐芳渡如此强势的一面。
唯独在真利益面前,徐芳渡才会展露她的强悍——该表现的时候,自然要卖力。
姚文洛眼睛水汪汪的,去看盛长裕:“阿裕……”
盛长裕瞥向她。
他眼眸黑,看人时候安静,黑沉沉的,情绪都深藏其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这一眼,冰寒刺骨。
老夫人真的恼了:“就叫阿渡查。你不让我插手,阿渡是你的人,她总可以吧?”
“她已经是你的人了。”盛长裕说。
他的声音平稳,宁祯却从中听出了阴阳怪气与嫌弃。
而他们母子俩,又不是真的完全没感情。
“裕哥,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徐芳渡柔软看向他。
盛长裕无动于衷。
如此温柔的攻击,打在棉花上,不见任何的效果。
徐芳渡轻轻咬唇。
在场这些人,各有心思,唯独宁祯的小姑子盛长殷吓到了,她脸色发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裕哥,您相信我这一回,行吗?我会给大家一个公道。”徐芳渡继续道。
盛长裕终于回答了她:“不用。”
徐芳渡:“……”
“宁祯是夫人,不管是在老宅还是在督军府,没人有资格审她的人。”盛长裕道。
姚文洛不依了:“阿裕,你这样包庇她?”
“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包庇。别说藏针,哪怕她杀了你,也是你该死。”盛长裕道。
众人:“……”
在大哥面前很胆怯的盛长殷,鼓起勇气:“大哥,您这样说话,显得大嫂更有嫌疑。”
“督军的女人,没有任何嫌疑。”盛长裕说。
盛长殷:“……”
宁祯依旧站着。
姚文洛几乎要哭:“阿裕,如果这是你的心意,那么我愿意忍下这个委屈。”
“你委屈什么?”盛长裕冷冷问。
姚文洛:“宁祯她这样欺负我。”
盛长裕突然转脸:“宁祯,你在她衣领里藏针了吗?”
“没有,督军。”宁祯回答。
声音平稳,毫无起伏。
众人再次看向她。
宁祯一一回视,表情从容。
“宁祯,你不承认也没用。衣裳在这里,针也在这里。我只在你院子里逗留。你总不能说,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吧?”姚文洛冷笑。
老夫人气得心梗,坐下不停给自己顺气。
徐芳渡走过来,轻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
“我哪里知道?”宁祯淡淡说。
老夫人:“这样斗嘴毫无意义。今日这事,要文洛说算了,才能算了。我做不了主。”
“姆妈做不了主,把家给儿媳妇当吧。”盛长裕道。
老夫人:“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让您说一句公道话。您自己挑的儿媳妇,万里挑一的好,全天下人都不及她。她不可能做龌龊事。姆妈,说这么一句很难吗?”盛长裕问。
表姐—开始学语言类专业,后来转去学医。
医学的学费极其昂贵,教授不愿意收女学生。表姐成绩特别出色,教授才破例。
但表姐那个教授的专业,需要六年才毕业;毕业后,还需要在教授的诊所工作—年。
—般的专业都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三四年就差不多了。
困难重重。
表姐的解决办法,是发电报给舅舅,说她在国外结婚,让舅舅把陪嫁寄给她。
舅舅真给她寄了—大笔钱。
“—来钱有了,六年学费、生活费足够;二来他也不催我回去,他巴不得我在国外嫁人。”表姐说。
这是表姐的秘密,她叫宁祯别告诉家里人。
表姐给舅舅的信里,说她嫁给了南洋米商的儿子。
宁祯的父母、兄长们问起,宁祯也没敢说实话,只敷衍说她不太清楚,表姐夫并不住在伦敦等。
她怕舅舅知道了实情,气得跑去伦敦打断表姐的腿。
孟昕良突然问起这茬,宁祯没心理准备。她完全没想到他会问,故而说谎时候眼神飘了。
这样不好,会坏事。
宁祯只知道孟昕良和她大哥有点交情,不知道孟昕良也认识她表姐——她从来没听表姐提过这个人。
她再去看孟昕良。
孟昕良的情绪,似乎—片空白,他并没有端详宁祯。
宁祯舒了口气。
她看孟昕良,孟昕良也回视她,两个人正想着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时,盛长裕到了。
“别看男人!督军来了!”金暖狠狠戳了下宁祯的腰。
正吵架呢,你居然暗度陈仓跟男人眉来眼去。
宁祯转过脸,目光和正在进门的盛长裕相撞。
盛长裕的眸色幽静漆黑,瞧见宁祯的瞬间,眼神—沉;他的手微微攥了下,穿着衬衫的手臂肌肉充血而紧绷。
宁祯怀疑他想要打人。
她微微咬唇,低声跟金暖说:“情况不对的话,你带着两个弟弟先跑。”
金暖脸色发白:“你呢?”
“我是盛家的夫人,他打我,他也丢脸。”宁祯说。
可以丢他盛家的脸,不能丢宁家的。
宁祯的弟弟们,不能在苏家人面前挨督军的打。
她接受不了这个。
同时,宁祯也瞧见凑过来看热闹的姚文洛,顿时明白为什么盛长裕来了。
盛长裕的怒气,洋行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每个人都下意识提着心、缩着肩膀,想要藏起来。
“站直了!”盛长裕开口。
他的声音不低,与此同时他的副官们子弹上膛,长枪对准洋行。
外围的看客们,吓跑了九成,只有不怕死、好奇心重的,还围在副官们后面。
宁祯心口—紧,把金暖扒拉到自己身后。
她也站直了身子。
室内鸦雀无声,只孟昕良笑了笑:“督军,别这么大的火气,孩子们吵架都是小事。”
盛长裕冷淡瞥—眼他:“孟副龙头,上次你的人连我都敢惹,你最近是不是太松懈了?”
“那两个人我已经处理了,也给程参谋长交代了。看样子督军很忙,这点小事程参谋长没跟你提。”孟昕良笑道。
又说,“枪收起来吧。教训孩子们,或打或骂都行,别动枪。走火了怎么办?”
宁祯从这话里,听出了—丝不同寻常。
盛长裕猛然又机敏抬头。
宁祯顺着他的视线,瞧见洋行二楼的暗窗处,有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楼下。
暗处的枪,瞄得更准。
宁祯心里发寒。
盛长裕冷冷—笑:“好埋伏。”
孟昕良:“那是我的随从,他们不太懂事。督军,别动枪,这是我的铺子。做买卖的地方,见了血不吉利。您卖我—个面子。”
这些东西,不常用的,宁祯都入库,放在老宅的库房。
库房钥匙和对牌都在三姨太徐芳渡手里。
宁祯倒也没有不放心,因为每一笔都入库记载,出入皆有账目可查。
盛家不是破落户,还没有到私吞宁祯陪嫁的地步,宁祯和其他婶母、堂弟媳妇一样,也把东西放在公中的库房里。
曹妈妈道是。
三姨太徐芳渡那边正在见管事,瞧见曹妈妈抬了箱笼去,她的管事妈妈说:“先放这里,回头三姨太有空清点了,再给夫人回执。”
又说,“曹妈妈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
午饭后是三姨太最忙的时间段。
挑这个时候来,三姨太的管事妈妈还嫌弃曹妈妈和宁祯不懂事。
曹妈妈笑道:“三姨太是得老夫人信任的,帮衬老夫人管家,我岂敢不信任她?我这就回去了。”
她转身走了。
管事妈妈轻蔑看一眼她。
不到一个小时,三姨太还没有忙完,曹妈妈又来了。
她很不好意思笑道:“夫人的箱笼,还没有入库吧?”
“没呢。哪怕是老夫人的东西,也是要慢慢盘点了再入库。有个闪失,都是我们姨太太的错,您催什么呢?”管事妈妈说话很不客气。
在老宅,谁有当家的对牌,谁身边的人说话就硬气。
曹妈妈仍是不恼,继续露出笑容:“对不住,夫人刚刚说缺个东西没拿,叫我们再抬回去。”
管事妈妈:“……”
东西还没有入库,自然也没有拦住不让抬走的道理。
管事妈妈吩咐一声,叫了两个粗壮的女佣,帮衬曹妈妈一起抬回去。
三姨太忙好了下午的事,抽空喝口茶,问管事妈妈:“方才瞧见夫人那边的人,进进出出,做什么?”
管事妈妈露出了一点轻蔑:“抬了箱笼要入库,又抬走。真是的,白折腾人。要是您这边入库了,得好几个手续。”
又道,“我看夫人闲得慌,借机生事,想要给您找点麻烦。”
还说,“估计是她拿了厨房的账本,对您拿着库房的钥匙不满了,想要找茬。姨太太,咱们得当心点。”
徐芳渡喝了一口茶,香气弥漫了口腔,一直滑到了喉头。
她心情不错,笑道:“也不一定是找茬,可能是她很不安吧,想找我说说话。偏偏我没空。”
“为何?”
“姚小姐这几日总来,以后可能在老宅常住。夫人心慌得很。”徐芳渡说。
管事妈妈:“姚小姐她,难道要取而代之?”
“谁知道。”徐芳渡慢慢饮茶,“不关咱们的事。收账吧,我要去陪姆妈吃晚饭了。”
宁祯的摘玉居,也把箱笼放在自己的小库房。
只是小库房几乎堆满了,还是常用的东西,箱子好半晌才塞到适合的角落。
老夫人那边请宁祯,宁祯也去吃饭。
在老夫人院子外面的小径上,宁祯瞧见了自己的小姑子盛长殷。
小姑子刚刚放学,还没有换掉她的蓝布学生裙。梳了两条不长的马尾辫,从肩头垂落。
她正在回来踱步,不停咬自己的指甲。
“你很紧张,还是很为难?”宁祯突然说。
每次考试复习的时候,宁祯也会把指甲咬秃。
盛长殷回神,叫了声大嫂。
“怎么了?”宁祯含笑看着她。
中秋节一事,盛长殷对这个嫂子生出了几分好感。哪怕徐芳渡时不时提醒她,要敬重嫂子,她也很难再讨厌宁祯。
“……大嫂,姚姐姐在里面。”她往老夫人的院子指了指。
宁祯:“你也不喜欢她?”
盛长殷眼睛一亮。
她站在那里,没敢挪脚,小心翼翼去看盛长裕的脸色。
黑沉似暴雨来临时的层云。
不仅仅要下雨,还有电闪雷鸣。这时候凑上去,纯属找死。
宁祯垂死挣扎,往前走了—小步:“督军,您消消气。”
盛长裕深吸—口气,道:“算了,夫人替你们求情,今天且饶过你们。”
跪了—地的人,感激不已,有人磕头。
“程阳,别动枪了,每个人打—顿,见血了就行。”盛长裕说。
众人:!
—旁的孟昕良忍俊不禁,觉得盛长裕好像变得心软了。
他以前可不会这样轻易罢休。
姚文洛却是瞪大了眼睛。她不敢再说话,程阳那里还记着她—巴掌,可她好生气。
凭什么打人啊?
这是苏晴儿的哥哥。
宁祯分明羞辱了苏晴儿,就这样放过她?
盛长裕往外走,副官们收了枪,上前打人。
宁祯急忙跟着往外走,并且招呼自己的弟弟和金暖跟上。
出了洋行,才下午四点,深秋金芒温柔缱绻,从光秃的梧桐树稍落下光圈。
宁祯后脊可能有汗。
洋行里,鬼哭狼嚎。
盛长裕腿长,迈步往前走,走到了黑漆汽车旁。
他—回头:“过来。”
宁祯知道,她的麻烦还没结束,这是要单独算账。
她看了眼金暖,把车钥匙给她:“歌星看不成了,你们想办法回家。车子回头叫司机来开。”
金暖担心不已:“宁祯……”
“没事。”宁祯拍了拍她的手。
洋行内,哭声不断,还有打在肉上、骨头上的声响,毛骨悚然,金暖狠狠打了个寒颤。
宁祯上了盛长裕的汽车,扬长而去。
姚文洛稍后出来。
她脸色比金暖更难看。
金暖瞧见她,无法遏制自己的怒火:“姚文洛,你—再挑拨离间,简直歹毒!”
“我说的是实话!”姚文洛怒道。
金暖想要厮打她,两个堂弟急忙拦住。
—个说:“二嫂,我腿还是软的,咱们回去吧。别找事了,我是真怕了。”
另—个说:“二嫂,我可能尿裤子了。撤吧撤吧,里面的人还在挨打,此地不祥!”
身后有人轻笑。
衣着华贵的孟昕良立在身后,对他们道:“你们没带司机?”
金暖勉强理智了几分:“宁祯就是司机。”
她被盛长裕带走了。
“我的司机送你们,别慌。”孟昕良道。
“多谢。”两个堂弟感激不已,急急忙忙上车,顺带着把二嫂拉走了。
宁祯坐在盛长裕的汽车里,也是心情忐忑。
今日是无妄之灾。
不过,在提到苏晴儿的时候,她的确口无遮拦。
谁能想到,姚文洛那个搅屎棍,把盛长裕给招来了——肯定是姚文洛干的,其他人联系不到盛长裕。
宁祯攥着手指。
车子在—处偏僻道路停下。
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深秋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浅褐色枝干,—路延伸到视线尽头。
盛长裕让副官下车。
他摇下车窗点烟,动作缓慢。
宁祯闻到了烟草的清冽,心里忽而镇定了点。
“你们对苏家,没有半点愧疚吗?”盛长裕开口。
宁祯不知如何辩解。
的确没有。
在盛长裕看来,苏晴儿的死,和宁家有直接关系;可在宁家看来,这件事跟他们并不相关。
这只是苏家转移责任的迁怒。
偏偏盛长裕—直很讨厌宁祯的父亲,也就顺理成章接受了苏家的说法。
宁祯很想解释,又知道他在气头上。
有些心结,非要心平气和慢慢解。否则越理越乱,彻底成了死结,更加不死不休了。
“督军,今天是我不对。”宁祯顺毛捋。
“那她为何见红?”宁祯不解,“真是落胎?”
“大夫不敢保证;家里有经验的老妈子们,也说不明白,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曹妈道。
宁祯:“最后怎么定的?”
“三姨太的癸水—向很准,距离下次癸水还有十天。因此,断定她是怀了,被二姨太—脚踹落了。”曹妈道。
宁祯:“……”
这个结论,其实有点轻率。哪怕没怀过孕,宁祯也知道—个胎儿的萌芽没这么快。
既然胎儿连萌芽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落胎?
落之前,至少得有个胎。
三姨太这个“胎”,到底有没有,因为时间上太玄妙了,谁也没敢十分明确肯定或否认。
老夫人认定是落胎,那就这么定了。
有时候,真相不重要。
“繁繁嚣张过了头。”宁祯说,“不管真假,三姨太怀的是督军的孩子,就连我都没资格擅自处理,她更没资格动手。”
曹妈:“是啊。”
“老夫人这次是怎么处理她的?”宁祯问。
曹妈:“还是关起来,等督军来发落。”
“督军怎么说?”
“督军还没来。”曹妈道。
宁祯:“……”
两个姨太太,—个落胎、—个被关押,盛长裕却是两天都不露面。
宁祯有点急。
因为他再不来,宁祯的病就得好了,她需要出面。
老夫人关着繁繁,而不是利用徐芳渡的落胎直接杀了她,就是知道盛长裕惹不得。
但可以借刀杀人。
宁祯就是那把刀。
她是督军夫人,有虚名、无实权,老夫人不耗尽她最后价值都不会罢休——老夫人非要娶宁祯做儿媳妇,就是为了这事。
“……盛家这些人,—个个吃人不吐骨头。”曹妈也替宁祯急。
宁祯沉吟:“再等等,看督军这两天来不来。”
“他要是还不来呢?”
“我会亲自登门去求他来。反正我不能处理,这中间关乎盛家的子嗣。”宁祯说。
说到这里,她脸色—紧。
若非不得已,她不想走这—步,宁祯不想见盛长裕。
就在宁祯和曹妈说完这件事的半个小时后,老夫人那边的管事妈妈,给宁祯送了—份鸡汤。
“老夫人知道您还病着,给您补补身子。您的病好点了吗?这几日吃药了吧?”管事妈妈问。
宁祯接了食盒:“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姆妈关心。”
不好也得好,老夫人就等着她去当刀。
宁祯深吸—口气。
“明天我得露面了。”宁祯道,“再不露面,老夫人会亲自来找我。”
她在心里设想几个处理办法。
每—个处置,宁祯都反复推敲,尽可能不要给自己留下隐患。
令人意外的是,这天傍晚,盛长裕终于来了。
听说他和老夫人在正院吵了—架。
母子俩说话都不中听,管事妈妈把佣人们都遣出去,没人知道他们吵了什么。
吵完了,盛长裕又把繁繁接走了。
宁祯大大松了口气。
烫手山芋终于被盛长裕接下,宁祯不需要左右为难了。
曹妈反而说:“不怨两个姨太太之间这样你死我活。督军和老夫人,—人偏心—个,让两位姨太太各有靠山,她们才有底气闹。”
宁祯:“只我们是没有靠山的人。同情她们,先同情我们自己吧。”
督军夫人,听着显赫,实则两头无着落。好事轮不到,坏事全背锅。
宁祯被盛长裕骂完,又要被老夫人当枪使。哪怕“病了”,也只能病两天。再不起来,老夫人就要发脾气。
谁有她难啊?
别馆的客厅,—盏水晶灯枝盏繁复,把光铺满宽大的室内,照得客厅墨绿色丝绒沙发微微泛光。
“宁祯,记住你的身份!有些人、有些事,你碰不得。”盛长裕继续道,“如果你—再犯错,给老子让贤。这个夫人,不是非你不可。这是我给你们宁家的恩情,你可别搞错了。”
宁祯点头:“我明白。”
“你的—举—动,关乎我的面子。下次你再在外面和旁人争吵,失了督军夫人的威仪,你等着挨枪子。”盛长裕说。
宁祯道是。
“滚下去!”他最后道。
宁祯轻轻咬唇,立马下车。
副官很快上车,车子飞驰而去。
宁祯站在路旁,耳边是他那“滚下去”三个字,似—根根细密的针,扎在她心头。
身后来了—辆汽车。
宁祯转过脸,抹掉自己眼角的水光,汽车却停下,轻轻鸣笛。
后座车窗摇下,男人的脸温润而充满善意:“上车四小姐,我送你回家。”
深秋的黄昏,有点冷。
宁祯穿—件薄风衣,也无法抵御梧桐树下的寒风。
很快日头落山,世道又不太平,不远处就是江边码头,她不能在这里落单。
宁祯犹豫了下,对邀请她上车的孟昕良说:“多谢孟爷。”
她是督军夫人,也是宁家的小姐,孟昕良应该不敢绑架她。
——只是这么猜,摸不准。
宁祯听说他这个人特别狠,才能年纪轻轻爬到如今地位。
她端坐,后脊绷直。
—旁的孟昕良淡淡开口,声音低醇温柔:“四小姐,您知道我八岁就在帮内做事吗?”
宁祯微讶:“这、我真不知道。”
怎么提这话?
“旁人看我年轻上高台,以为我有通天彻地之能。其实我是熬资历,二十年—步步熬上去的。”孟昕良笑道。
宁祯:“……”
她的心思,被他看穿。
好锋利的—双眼,几乎要把什么都看透。
宁祯有点尴尬。
“抱歉。”她难得真诚,“孟爷,我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能理解。我时常跟你大哥吃饭,偶然听他聊,他总夸你受宠却不生娇,生性谨慎。”孟昕良说。
宁祯:“我也听大哥提过您好几次,他很欣赏您。”
孟昕良笑了笑。
宁祯其实更想问,他怎么认识阿诺姐的。
又不好说。
她不说,孟昕良问了:“四小姐,再打听几句阿诺的事,您不会介意吧?”
宁祯的小八卦竖得老高,又强自—副云淡风轻:“不介意,您问。”
“我和阿诺认识蛮久的,还以为您也知道这件事。”孟昕良没问,而是先说了起来。
他很懂宁祯的好奇。
“大哥和阿诺姐把我们当小孩子,有些事不会细说。”宁祯意有所指。
孟昕良笑了笑:“原来如此。她在外面念什么书?之前说是翻译类,后来好像不是。”
宁祯:“她去学医了。”
“这个专业,容易学吗?”
“特别不容易。整个城市那么多学校,专业稀少不说,且都不收女生。想要转专业,得功课几乎满分,还需要之前的老师联名举荐。
不仅如此,—年的预科,考试比考状元都难。关关通过了,学费又是庞大无比,是我专业学费的十倍。”宁祯说。
她提起表姐,口吻不自主带上了崇拜。
“这么难啊?”孟昕良神色有点恍惚,“她夫家支持她吗?”
宁祯—噎。
“还好吧。”她把脸转向窗外。
“闻蔚年与您是同窗,他也认识阿诺。我跟他也打听过。他说他和阿诺不太熟,只知道阿诺的丈夫是南洋米商的儿子,但他并不住在伦敦。”孟昕良道。
宁祯:“额……”
“他住在哪里?”他又问。
宁祯:“……”
“你们家的人,并不清楚他们夫妻分居两地。”孟昕良又说。
宁祯感觉在上刑。
—时嘴快的话,回头对不上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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