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段歌词最贴切。
“我的人生一片灰暗,看不见一丝色彩……”可谁知老天开眼,儿子一觉睡醒竟然不傻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只有用泪水来表达了。
“娘,你别哭呀。”
洛辰有些慌乱,一般男人都怕女人哭,他也不例外。
“辰儿真的好了,娘这是开心呀。”
郭二娘含泪说道。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洛辰突然觉得自己鼻子也是酸酸的,伸出小手,帮郭二娘擦去脸上的泪水,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他要叫娘的女人,对自己的关心,还有自己突然的不傻是真正的从心里开心的。
并没有躲避那黑紫的疤痕。
“娘,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治好脸上的伤疤。”
洛辰下决心地说道。
郭二娘觉得儿子是在安慰自己,抹了抹眼泪笑道,“那娘就等你长大了给娘治。”
“不长大也可以。”
洛辰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郭二娘可不想儿子为了给自己治脸而耽误前程,以前傻就算了,现在不傻了,总是要习文练武的。
她笑道,“这事不急,反正娘也被人看惯了。”
“这怎么行?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妈,以后谁再敢乱看,我洛辰,一定会揍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叶空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刻起,洛辰真的把面前的这个女人当成是是自己娘亲了。
“你个傻孩子,又说痴话,怎么能因为别人看就揍人家呢。”
郭二娘听他说的好笑,笑着教训道。
“那是他们欠揍!”
洛辰说着也笑了起来,接着他扶着郭二娘道,“娘,我们回屋说说话吧,以前孩儿不知学习,很多事情都不懂,向您请教一二。”
郭二娘听儿子越说越利索,还文绉绉的,心里开心那就别提了。
正当洛辰和郭二娘母子相见,月下谈心之时,隔壁屋里,也有一男一女拉开帐帘子,点起了油灯。
这个男人是个西十来岁的黄脸汉子,他提着裤子,骂骂咧咧的嘀咕道,“这大半夜的,是谁又哭又嚎?
妈的,老子刚打了三更回来,想和婆娘搞上一回都不得安生!”
帐里斜躺着一个中年妇女,一拉薄被,也骂道,“还不是隔壁那个女鬼跟她的傻小子。”
“我来吼两声,让他们消停点。”
中年汉子就想推窗。
“哎,老三!”
突然那个中年女人也从床榻上窜下来,拉住男人的胳膊,笑道,“你笨啊,你这样一喊,他们是消停了,可我们又落啥好处呢?”
叫老三的中年汉子摸摸脑袋,不明白道,“我们还有好处?”
中年妇女使劲一推男人,骂道,“你怎么这么笨呢?
管家洛财每个月都贪她银子,膳房吕姐也隔三岔五敲她一笔,就你白痴!”
老三一听明白了,笑道,“还是家里老婆精明,看我去狠狠敲她一笔,这么丑的女人,还有个傻儿子,要银子有鸟用,还不如敲过来给我们家小子找武师!”
老三老婆看见男人开窍了,笑了起来,“你这死鬼终于开窍了,快去快回,老娘还没吃饱呢。”
“老婆子,你就等着吧!”
叫老三的男子走出门。
三步并作两步,老三冲到隔壁,冲着刚要进屋的洛辰娘儿俩吼了起来:“喂!
我说你们这边搞什么,半夜嚎什么丧?
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
洛辰抬头看去,只见从院外走进的是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年纪西十来岁,衣衫不整,看上去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洛辰从夺舍的记忆里很快就找到这人。
李老三,打更房管事,就住在隔壁,仗着是二太太远房亲戚,平时也没少欺负这娘俩。
“哦,是李管事呀,对不起对不起,辰儿刚刚神志正常了,忍不住就开心就喊了一声,真是对不住了。”
郭二娘慌忙上前赔礼。
“活见鬼,白天看你这鬼脸,晚上还要鬼叫,那个白痴除了会吃猪食还会正常嘛?”
李老三一点没善罢甘休的意思。
“李管事,放心,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郭二娘不断地作揖道歉。
可李老三没看见银子,自然不会消停,又吼道,“你以为我容易嘛?
半夜起来打更,刚睡下就被你吵醒!
我不就拿了几两饷钱嘛!”
他这一说,郭二娘明白了,这是来敲诈了,按说这钱榨得也太没有道理了,可自己孤儿寡母,只有花钱消灾吧。
郭二娘每月银子本来就被克扣无几了,,自己舍不得用,最后都被别人给敲了个干净。
月底了,她手头也紧张,在袖子里摸了老半天才捻出一个小银稞子递到李老三手上。
“李管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没少麻烦你,这点小意思。”
不是孤儿寡母,我还不欺你们呢!
李老三冷哼一声,手头掂掂银子,有些不满,这也太少了吧。
“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嘛!”
李老三手一张,把那点小银子扔到郭二娘面前,骂道,“明天一早我就禀报二奶奶,说你们半夜喧哗,吵得人无法入睡,把你们赶出将军府!”
郭二娘急了,他们母子无所倚仗,世道艰难,如果出了将军府只会更加凄惨,这是她最担心的,可关键是她手中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李管事,您多担待,这点银子先拿着,就当我欠你的,等上边发了月钱就还你。”
郭二娘赶紧拣起银子,塞给李老三,又在一旁不断作揖。
“这还差不多。”
李老三把银稞子收了起来,又恶狠狠的说道,“二两啊!”
“是是,二两,李管事您慢走。”
郭二娘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在烦恼,离发月钱还有好几日,这一分钱都没有,日子怎么熬呢?
李老三目的达到,得意洋洋地转身就走,可是一扭头,却看见一向痴痴呆呆的叶空拿着块板砖,正堵在院门口呢。
洛辰气炸了胸膛,愤怒的火焰在胸中激荡,好像要随时喷薄而出。
太过分了!
就算是流氓混混,地痞无赖,也没有这么过分的!
就因为夜里喊了一声,哭了两下就要被敲诈,还有天理嘛?
更过分的是,明知道自己家己经没钱了,居然还要预约下个月的月钱,你们这些畜生有没有想过我们母子没钱如何生活?
非要把人逼死嘛!
他初来贵地知道要低调,也知道冲动是魔鬼,还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忍气吞声不是他的性格!
低头装孙子也不是他干的事!
再忍就成忍者神龟了!
“放下银子,对我娘道歉!
否则这门你好进不好出!”
洛辰仿佛回到了汉元街,歪着身子站立,一下一下掂着手里的板砖,双目微眯,眉头挑着些鄙视,脸上还有一丝吃定对方的冷酷笑容。
“哟霍!”
那李老三被今天的洛辰搞得一惊,心道这小子说话利索了啊,脾气也见长了,莫非真是不傻了?
不过就算他不傻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就算不傻又如何?
这李老三虽然吃惊但也没害怕,冷笑道,“还真是不傻了,会自个儿把自个儿当爷了,你这样跟我说话,小心我再把你抽傻喽!”
李老三本以为这小孩也不过就是拿块砖头虚张声势,不敢真的出手。
这傻子以前看人杀鸡都要喊着小鸡好可怜,拍人砖,他下得去手么?
可谁知,洛辰用板砖拍人那是他的强项,挨过他板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根本没有下不去手的说法,想都没想就出手了。
“砰!”
一记板砖毫无悬念地拍在李老西脸上,打得他嗷了一声,鼻血长流,李老西吓得赶紧蹲下,捏住鼻子。
“辰儿,不要!”
郭二娘何时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斗殴场面,吓得赶紧扑过来拉着洛辰。
“娘,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越是软弱可欺,这种恶奴就越蹬鼻子上脸,嘿嘿,我要让他们明白,从此这个院里又多了一个,不能欺的恶人!”
洛辰说完呲牙瞪眼,推开郭二娘,照着蹲在地上的李老西,搂圆了板砖对着他脑门又是一板砖。
“嗷!”
李老三一声惨叫,腿一软就跪下了,嘴里喊着,“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道歉!”
洛辰大声吼道。
“我道歉,道歉。”
那李老三被两板砖早就打傻了,只觉得头上脸上到处冒血,看见叶空板砖又要下来,赶紧抱着叶空的腿大声哀求道,“七少爷,是老奴我不开眼,求七少爷留老奴一条狗命。”
“早她妈这样说不是不用挨打了?
奴才就是不长眼。”
洛辰残忍地笑着用板砖拍李老西的嘴巴,这模样让李老三真正感觉到对方的可怕。
“是不长眼,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老三边说边从衣袖里取出那银锞子,不过他心里却恨毒了洛辰母子,恨恨地想,回头一定告诉二太太,让她来收拾你们!
“你是不是想着向你的主子汇报?”
这点小想法又怎么瞒得住洛辰,他一翻眼道,“告诉你,老子不怕,知道老子以前干什么的嘛?
老子是流氓!
谁惹了我,我就跟他玩命!
记住!
老子再不济还是姓洛的!
你想教训老子,除非洛家死绝了!”
“辰儿,算了吧,算了,娘怕。”
郭二娘又抱住了洛辰的胳膊,生怕他没轻没重,打出人命就不好了。
“滚吧!”
洛辰一句出口,李老三捂着头脸,再不敢回头,夺路而逃。
郭二娘叹了口气,“唉,辰儿,惹火了将军可怎么得了,你可给娘惹事了。”
洛辰揍完了李老三,心里痛快了很多,不过他却又想到,这李老三铁定是要回去找人来报复的,而自己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又如何对抗狂风暴雨呢?
只有使自己变得更强!
把所有欺负自己的人踏在脚下!
洛辰坚定了信心。
既然来到这里,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傻子少年而活,那就好好大干一番吧,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不能给地球的流氓丢了脸,心里可谓是一番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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